第60章 說知音驚徹君心[第2頁/共4頁]
月娥說完,便說道:“侯爺不語,那邊是默許了。我在此住了這幾天,侯爺非常用心,我也於心不安,是以就籌算明兒走。侯爺如果同意了,就還勞煩明日請我弟弟前來,接我回家。多謝侯爺。”
月娥一怔,這才反應過來,倉猝將眼睛轉開,這工夫,敬安已經邁步自水閣那邊過來了。
月娥便不由地跟著那琴聲高興而高興,跟著那琴聲悲愴而悲愴,這便是敬安的成就而至,也是古往今來,凡是天籟之音,都有讓情麵感融通共鳴的妙用。
小葵聽得模恍惚糊,不甚明白。月娥又說道:“再者說,我留下來做甚麼?名不正言不順……嗬,小葵女人,不怕你笑話,我固然是下堂之身,但自有雙手,我向來也不想要靠彆人度日,隻勤勤奮懇的做活,守著一間屋,幾隻雞,狗兒跟我弟弟便心對勁足,就算將來……當真要嫁人,那也要找一個至心疼我,以誠相待之人,至於侯爺……他就算有百般好,畢竟不是我的夫君。”
當下敬安伸手,相扶著月娥往回走,卻又不敢直接就握下來,隻虛虛的籠著,又說道:“怪道方纔琴音裡有異聲呈現,本侯還覺得是錯聽了,本來是主娘子在側,娘子必然是本侯的知音了。”月娥淡淡說道:“侯爺打趣了,我們鄉野之人,懂甚麼叫知音?隻聽過從未曾聽過這個聲,以是一時感覺別緻。”敬安說道:“娘子可喜好?”月娥想了想,說道:“很好聽。”敬安說道:“既然如此,今後我每天替娘子操琴。”月娥搖點頭,說道:“這卻不能夠了,我明日便想回家。”
一會兒那琴聲才垂垂低了下去,彷彿有人細細在耳畔說著甚麼,月娥靠在雕欄邊上,怔怔地看著那邊那人,這才微微地出了口氣,耳畔的樂聲逐步低下去,眼睛卻仍舊捨不得移開,隻看向水閣中那彷彿神仙似的人,模糊有夢幻之感。
敬安愣愣地聽著月娥說完,先前他在燒梅鋪子裡,因貪看她睡容,卻反被她曲解,一時之氣,說出“對她並無詭計設法”之類的話,她的記性倒是極好,竟然在此時拿出來堵他的嘴。恰好又拿黑風堡的事,來壓迫他。竟公然逼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。
敬安辦理精力,作出那君子端方之相,夜坐水閣操琴。但見那風韻出眾,恍若謫仙降世,難描難寫,風吹白衣影動,一絲兩縷長髮飄搖,而他眉眼低垂,寂然寂靜,長指於琴絃之上,舞動曼妙,指尖汩汩曲調流出,似高山流水,似白雪陽春,似萬鳳朝凰,似蝶舞妖嬈,百種人,能聽出百種意義,各種皆妙不成言,著合用心良苦。
敬安伸手,一把抓住月娥的胳膊,說道:“你當真要走?本侯……你心中一點兒也冇有本侯?”月娥聽他這麼問,便說道:“侯爺是六鎮保護之人,小婦民氣底天然是畏敬將軍的。”敬安說道:“你曉得我所指不是這個!”月娥說道:“除此以外,再無其他。”敬安手一緊,月娥疼得微微一抖,敬安咬了咬牙,說道:“姚月娘,你究竟是不解風情,還是偶然?”月娥咬了咬唇忍著痛,說道:“大略二者皆是。侯爺自有萬種風情,可惜我並不是知音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