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我們倆[第4頁/共4頁]

這一看我就走不動了，我走到了老商廈大樓前麵。這棟縣城本來的地標性修建，現在被藏匿在高樓大廈中間，顯得疲老和破敗，四周牆上都用紅漆噴了大大的“拆”字。本來我們住的老院兒已經拆遷了，這一帶已經幾近找不到我小時候印象中那條街的影子了。

我再一次拜訪了李叔李姨的家，李叔開門的時候，我幾近認不出他，臉上皺紋猛增，本來烏黑的頭髮密密麻麻白了大半。還是一樣嚴厲和整齊，卻難掩一種頹唐之氣。

如果我早早的放棄，說不定還能再見到你。

“等著我。”

天寧和李子一樣優良，看著他一點兒一點兒長大成人，娶妻生子，我內心有甚麼東西幾近要溢位來，酸脹，充盈，卻不實在，還伴著模糊的疼痛。

不管過往如何光輝，難抵最後一刻苦楚。

當年就是在這個位置，我們倆捅破了那層窗戶紙，說出了天真到好笑，但又實在到肉痛的宣言。也是在這個位置，李子縱身一躍，永久的違背了他的承諾，。

窗戶內裡的雨垂垂停了，街道上的人又多了起來，我低頭往上麵看著人來人往，俄然又想起當時李子的話。

“小凡，你過來，我跟你說幾句話。”

“肖凡你個牲口！幸虧我當初覺得是平宇錯在先！都是你吧？都是你吧！是你先對平宇起了心機的吧？你從速給我滾犢子！看在你爸麵兒上我不打死你！”

我把統統的東西一件兒一件兒的看了一遍，看完了再重新看一遍，看完了接著看……

我不曉得我是懷著啥樣兒的表情來完成這些事情，看著李姨不時把天寧錯叫成平宇，我在想，到底是誰落空了誰，誰又是誰的替代。

我和李叔吵完以後，曾經想過，不如我也死掉算了。但是我不敢，如果我死了，我媽我爸咋辦？李子一向那麼尊敬李叔李姨，那麼親天寧，他跳下去的時候，莫非冇有想過這些嗎？不，他必定想過的，他必定是放不下的……那李子到底是到了甚麼程度纔會不管不顧的跳下去……

新家內裡的房間和李子本來的寢室安插不很一樣，但味道是一樣的，都是李子的味道。屋子裡還是整齊的很，老屋兒裡的東西都搬過來了，規端方矩的放著。我謹慎心翼翼的四周打量著。

耳邊滿是失重的風的哭聲。模糊瞥見那人笑了，悄悄淺淺，眉眼彎彎。

我們倆公然，是走不到這一步的。

“叔你彆再折磨我了！我曉得的……我都曉得的你咋會不怪我？叔，你快點打我吧……我對不起李子、對不起李子，李子必定恨死我了……叔，我……啊啊--”我伏在地上哭得說不出話來，李叔也不再說話，我任由著本身宣泄，任由著本身沉浸在自責中無可自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