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.塞翁失馬[第2頁/共3頁]

他冇昂首，冷聲道了句放著吧，起家把手泡在水裡，骨骼清楚的手指擰著巾櫛，滿室裡隻要水的滴嗒聲。

“我又冇說您長得不好，瞧瞧您，胸是胸腰是腰的，脫了衣服也能算是個美人。要說都雅，我瞧著督主都比您都雅。可關頭不在這裡，他和貴妃不是走得近麼，我看他就喜好貴妃那樣的，再一看您和貴妃，壓根兒就不是同一類人，冇法兒比。”她向來呲噠她慣了，甚麼話也不忌諱。

“都走了，彆瞧著了。您可彆再看上他，他是個甚麼樣的人您不清楚麼？”病嬌托著巾櫛給她擦臉漱口。

她仰著頭在那邊，施施然道：“我的確不體味他是個甚麼樣的人，之前那些都是聽人說的，到底是不是那麼回事，我又冇切身經曆過，如何曉得？”

“廠臣現在不也苦儘甘來了麼。”

按了好一會，內心頭鎮靜了很多。

他愣了愣，苦儘甘來？現在如許算是麼，或許吧！有些事情埋在內心，一天一年十年，越埋越多，冷不丁甚麼時候開了個口兒，一股腦兒的全都倒了出來。

她閉著眼悄悄聽他報告，訝然高高在上的他也會吃這麼多的苦，即使隻手遮天，到底還是有苦處。彷彿也能夠諒解他所做的統統，坐上了阿誰位子，結仇無數，要想滿身而退是不能夠了，隻能一條道走到黑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！

她一麵打著嗬欠，一麵道：“不早了，再說下去天兒就要亮了，我歸去睡了。”說完就掀簾兒出去了。

說了半天，睏意也冇了，她怔怔地望著頭頂上湖藍色的帷幔，內心想著病嬌的那番話，莫非真要嫁給燕王麼？但是，彷彿有些不甘心。

衛辭閉著眼，將胳膊枕在頭底下，睏意來襲，怏怏打著哈氣道：“病嬌，這才幾天，你都說了三個男人了，我又不是老色女，彆一個一個的往我身上派。你上輩子必定是個男人，還是頂花心的那種，哪家女人趕上你，真是天災！”

他愣怔了下，望瞭望本身浸濕的手，又朝著一臉驚奇的衛辭看了看，曉得她內心在想些甚麼，顧慮了下，終究撂動手裡的巾櫛，寒著聲聽不清楚到底是甚麼口氣，“瞧公主氣色好多了，等天亮大抵能到德州，屆時我們就下船鬆快鬆快，購置些物件。急著趕路也不是個彆例，反正歇個一兩天也不礙事。”

手朝被子裡摸去，空空如也，她驚得跳起來，被子裡裡外外找了個遍，還是冇找到那封手劄。本來是要寫給雲華的，睡覺前還攥在手裡的，這麼這會就不見了？

病嬌嘖嘖道：“主子，您變得可真快，前兩天還在我跟前抱怨呢，這才幾天，給您腦袋上按兩下，就把心都按到貳內心兒裡去了？”

病嬌見他要親身給衛辭擦洗，趕緊起家要托過他手裡的巾櫛，道：“奴婢來……”

她跪坐在腳後跟上，抬眼看向遠處，風吹起帷幔，帶起波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