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本遊擊是個魔頭[第1頁/共4頁]
那圖爾宸張張嘴,竟是說不出話來。
其他官門生不由都鬆了口氣,這肅二爺的名聲響徹內城,那可真是個偷雞摸狗的積年,碰瓷打鬥的妙手,但唯獨一樣,讀書不可,固然上元節鄭王府裡大出風頭,但世人卻都覺得那隻是依仗嘴快,可巧罷了,且算術在大部分人眼裡,真是雕蟲小技。
八旗後輩以騎射為本,大家心中皆有一豪傑,校場上頓時豎起一片拇指,如若不是宮中不準鼓譟,早已響聲震天。
圖爾宸的話肅文底子就當耳旁風,上世每天早上都要站樁,少則半小時,多則一小時,以是他並不覺著累,如許心機歸一,超然物外,耳邊卻隻迴盪著張鳳鳴的聲音。
外務府的蘇拉早已擺好箭靶,兩位教習當中而立,九十名官門生擺列兩旁,肅文也站在甲所門生中間,靜等著兩位教習訓示。
“是,教習。”肅文恭敬地一見禮。
簡樸的收場白後,張鳳鳴直切正題,並不費話,“我從年青時就偏好射箭,十五歲後遍訪名師,更與四方豪傑參議交換,才知之前學的是傍門偏道,《禮記射義》中有幾句話,我以為,能夠把射法說個大抵,‘內誌正,外體直,能夠引弓矢審固’……”
“我倒以為張教習說得有理,聽聽無妨。”中間一個大鼻子笑道,他這一笑,鼻子扁平下來,顯得倒是更大了,此人恰是那日與他一同救火的門生——麻勒吉。
兩所門生頓時鴉雀無聲,世人皆是神情凜然,那張鳳鳴卻在眾目睽睽中翻身上馬,那馬不需指令,圍著校場奔馳而去。
過了最後光陰的新奇,大部分官門生都叫苦不迭,官學非論光陰,非論氣候,寅時定時開課,滿總裁成文運、阿裡袞,漢總裁秦澗泉輪番當值,不但門生就是教習,也不敢等閒告假曠課。
“好,王陽明,治學治軍皆是賢人,……今後,可隨時來找我,我住靈境衚衕。”
“我曉得,你們不肯掉書袋子,你道我是個墨客,卻不曉得,本遊擊是個殺人魔頭,”那張鳳鳴起先聲音非常安靜,卻俄然變得有如千年古石的陰氣,令人發瘮,“端親王有諭旨,騎射講授皆以軍法治學,下次,如果講堂鼓譟、質疑教習者,重責四十軍棍!攆出鹹安宮去!”
“肅文!”張鳳鳴倒是直接點將,他神凜威重,卻如在虎帳中普通。
他說得口舌冒煙,世人卻偶然聽講,隻盼早些休課,早早回家,或三五成群,往那“慶和堂”一坐,在這大冷的天兒,也象外務府的司官一樣,享用一番。
“啟事隻要一條,上課時,兩所九十人隻要肅文一人當真聽講,且姿式始終如一,目不斜視,心無旁鶩,這堂課,實在是對射箭的大抵概括,……誌正體直四字,肅文完整做到了,他理應甲等!”張鳳鳴眼裡寒光一閃,有如霜刀雪劍,“再簡樸些,我明天所講的內容,歸納起來不過乎兩字,那就是‘誌正’,如你能將我所講一一複述一遍,你也位列甲等!”
“好!”肅文話音剛落,張鳳鳴竟自喊出聲來,“好!好——!”他連說三個好,竟是喜出望外,“肅文名列甲等,實至名歸!爾等另有不平的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