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無日不風波[第1頁/共11頁]

“嗯。”老王妃點點頭，便不再扣問，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碟子，“再吃點兒，可彆餓壞了身子。”

王妃結婚之初，陳氏仗著有孕作了一回耗，卻幾乎釀出禍事，今後就安生下來，不再白日黑夜不消停地肇事了。兩位媽媽垂垂鬆了一口氣，不再死死盯著，她也靈巧，隻在氣候晴好時出院子坐坐，在水邊的亭子裡扔點兒魚食喂餵魚，就算是最狠惡的活動了。

無雙深吸口氣，看向窗外的七星湖，模糊地有小生唱腔傳來：“筆頭風月不時過，眼底兒曹垂垂多。有人問我事如何？人海闊，無日不風波。”

文媽媽也隻能感喟：“快把這香蜜蛋奶羹端去給王妃，看著她用完。中午連頓端莊炊事都冇用上，唉，王妃的身子如何受得住？”

“是。”榮媽媽躊躇了一下，乾脆直說，“奴婢感覺，棠園的說法多數會跟羅媽媽一樣。”

陳氏躺在正房的床上，濕透的衣裳已經換過。她神采慘白，雙目緊閉，伸出的纖細手腕上蓋著一方絲帕，王府的大夫坐在床邊，細細為她診脈，醫婆侍立一旁，一聲不吭。

統統人都笑出聲來。

凡是官眷們的活動除了偶爾的賞花會和三節兩壽以外，就隻要去廟裡燒香，可無雙不信佛，神鷹汗國信的是“天”，而鷹則是離“天”比來的神，以是她向來想不起燒香拜佛這類事。老王妃曉得她忙，也從不提起，王府很大，閒時在府中轉悠，又有人陪在身邊阿諛，日子也就疇昔了。

“不是有太醫每旬都來存候然脈嗎？前次太醫來府，隻說王妃根柢好，精力健旺，身子康泰，冇一處不當，卻冇說有喜。”文媽媽停了手，昂首看向她，也有些躊躇不決，“王妃每日裡神采奕奕，既不嗜睡，也不嘔吐，飲食普通，冇呈現甚麼非常，瞧著有點兒不像。這事可不能張揚出去，如果大夫診了脈，王妃並冇有喜，那就太丟臉了。”

珠蘭見文媽媽對本身密切，內心已是明白，不由又羞又喜，卻不敢再說一個字，從速拿盤子托著小玉碗，低下頭倉促往回走。

幾個女子中，韓氏最淡然，宋氏最妒忌，其他三個夫人有羨有妒，卻能本身想通，倒也心態平和，都笑著在一旁湊趣，紛繁誇獎老王妃這裡的炊事點心茶水，敞軒裡儘是歡聲笑語，彷彿冇人再體貼剛冇了孩子的陳氏。

烏蘭、珠蘭都有些心疼她，一個給她的茶碗續了沸水，一個去小廚房拿文媽媽經心烹製的湯羹，不免抱怨兩句：“俗話說：‘三個女人一台戲。’咱王府起碼有三台戲，一齣子一齣子地鬨，倒是合了大妃說過的那句話，你方唱罷我退場，卻讓我們主子受累，真是費事。”

碧桃和碧竹都屈膝施禮，和順恭敬地答道：“是，謹遵王妃諭命。”

看無雙沉默不語，宋氏心下不免有些惴惴，頓時暗自回想比來幾天的言行舉止，感覺冇甚麼錯處，這才稍稍放心了些，謹慎翼翼地問：“王妃娘娘，是不是碧玉那丫頭闖了甚麼禍？”

宋氏有些忐忑不安，低頭走在無雙的側後，神態極其恭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