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日暮漢宮傳蠟燭[第1頁/共5頁]

白三兒驚奇：“甚麼？張老闆認得？你們是何乾係？”

哭聲不約而同地停下，在聽到“除非”兩字的時候，張發財那剛要離體的靈魂也緩緩歸位。張發財發誓，不管這“除非”的是甚麼，他都必然要緊緊抓住。

張發財不曉得是該喜還是該憂，小聲說：“早曉得那人說的是慈航殿的大人，那二百兩我也就不消肉疼這麼久了，彆說二百兩，兩千兩也使得！你是婦道人家，故而不曉得慈航殿的名頭……這些大人們，是身負皇旨的，平常的達官朱紫家裡，出令媛萬金，都難請他們露麵呢，隻怕我們這小廟請不了人家這尊真神。”

眼瞧著無豔跟人分開，白三兒那兩個兄弟纔來扶起他：“大哥，這是如何了？為何竟如此驚駭這女娃兒？應當把她扣下纔對，她害得我們……”

張發財淚眼縱橫：“那天殺的尉遲家，仗著家大業大，朝中有人，我們乾不過他們，棍騙在先，非要我家小女嫁疇昔，傍晚就來迎娶，立即就要洞房！可他們那至公子，那但是鼎鼎馳名的克妻命啊，先前，連娶了三次親，三回，新娘都非命洞房……”

其間張蜜斯哭叫：“我不活了，你們把我嫁給阿誰吃人的怪物，倒不如我現在死了好，都不消攔著我，叫我死了潔淨。”

無豔心中本擔憂這位張蜜斯，但聽到這嚎啕聲音高亢，頓時一顆心放進肚子裡。

張發財張手要攔住：“三爺彆忙，有話好好說……”

張發財擦了擦淚，哽嚥著說：“我曉得此事是能人所難了，如果您不承諾，也是理所當然，我跟她娘，隻不過是懷著一絲幸運，若、若小女真的不幸……那我們兩個老的也他殺跟她去了就是。”

無豔入迷，一時冇有作聲。

張家雖是發作戶，女孩兒的繡樓倒是非常新奇，二層小樓，亭亭而立，樓前一棵桃花，將開未開，色彩還是淡緋，惹人愛好。

張家客堂裡，無豔吃了兩個包子，整小我飽飽地，那小乞兒抱著才三歲的弟弟，兄弟兩個頭一遭兒看到一桌子山珍海味，幾近發瘋，無豔一邊吃，一邊盯著他們，不準他們一下子吃太多太快，也不準吃得太飽，――瞧著有七分飽了，便喚了張發財，讓張家下人帶兩個去沐浴換衣，臨時安設。

無豔一進內堂，遠遠地就看到牛氏拉扯著一個年方十五六的少女，兩小我你拉我奪，你來我往，好像拔河，身子都如被風吹的荷葉，翻來覆去，搖搖擺晃。

張發財見她呆怔，忙又彈動三寸不爛之舌，道：“您是慈航殿的人，有朝廷法律庇佑，另有觀音菩薩護體，尉遲家的人毫不敢動您，必定無礙……我們老兩口兒隻要這一個小女，還希冀她養老送終呢，實在不想就不明不白地讓她送了性命……”說著，噗通一下便跪了地。

三人聞言，哭聲更加大了，恨不得立即去跳崖。

白三兒對上那雙極其清澈靈動的雙眸，喉頭髮緊，舌頭一卷，竟然真的不敢再胡說話了。

張發財假裝冇聞聲，隻仍求無豔：“大人！求你務必幫幫手，尉遲家的人說了，隻要人疇昔，好好地過了洞房，就萬事安好。故而求大人您今早晨代小女出嫁，幫我們百口過了這個關，隻要您承諾――您要甚麼我們都承諾，就算要我們全數的產業，也是使得的。小人固然並不是首富，但也有十幾家綢緞鋪子，每一家一月也稀有百兩的進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