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玄女（六）[第1頁/共2頁]

說話間，哈斯烏拉雙腿著地飛出，掃她下盤。雲兮失容道：“哎喲把穩，他掃你下……”

這招“素絲五總”出自《詩經》召南中的《羔羊》一篇，一用出來，帶風攜雨，氣勢不凡。

阿爾斯楞道：“師……”欲言又止。卻聽蓁兒道：“多謝，我曉得啦。老頭兒，我要出招了。”後半句乃是對哈斯烏拉說的。

綠衣少女哪知他竄改如此迅捷？便在這電光石火之間，忽聽一個幽幽的聲音道：“蓁兒彆怕，用‘之子於歸’刺他膻中穴！”

雲兮撓了撓頭，暗想道：“本來這位女人叫做蓁兒。而來的這個甚麼玄女的是她的仆人。隻不知這個黑衣女子是甚麼來頭，這般的氣勢淩人。”

（按：哈斯烏拉也是蒙古語，是“玉山”的意義。）

玄女也不昂首看他，隻冷冷隧道：“兩人齊上？哈哈，我如果脫手，你就不是敵手了，以是還是讓蓁兒去打你的好，免得你白叟家在中原折了麵子，冇臉迴天山去。”

玄女道：“嗯，口氣確切狂了一些。你常日練劍如此辛苦，怎地一趕上仇敵，利市足無措，不知如何變通？連拆招之法都被你忘得一乾二淨啦。”話中帶有微嗔之意。

她話纔出口，秀足在地上一點，水珠四濺，身子躍出，朝哈斯烏拉眉間刺到。乃是“桃夭劍”中的一招“有蕡實在”。

綠衣少女未曾推測他轉動如此迅疾，倉猝身子一扭，手中長劍挽道劍花，平平刺出，往他掌心而去。

此人一來，世人都感覺寒氣逼人，彷彿她身上自帶有一股冰雪之氣。

玄女又道：“嗯，我們家的工夫，講究‘後製人，以靜製動’八字訣，不管他如何騰挪竄改，你隻需腳踩在地上不動，用‘桃夭劍’去拆解便是。”

綠衣少女收了手中長劍，寂然道：“婢子蓁兒，拜見玄女！”

來人頭戴玄色大氅，黑紗遮麵，滿身皆著玄色衣服，看不清邊幅。 但見她身影婀娜，倒是個女子。

哈斯烏拉嘴角一挑，忽地變爪為彈，拇指與食指一扣，往她劍身上彈去。

綠衣少女“嘻嘻”一笑，說道：“老頭子目光不差，竟然能夠說出此等高雅的稱呼！”

蓁兒道：“我……他內勁過強，腳下快疾，婢子有辱玄女顏麵，甚是該死！”

哈斯烏拉惱她主仆二人丁氣張狂，二次脫手，再不容情。身子一矮，正欲出招，又聽黑衣女子道：“劍身下拉，刺他腿上的‘伏兔穴’！”

大椎穴乃手足三陽督脈會處，古醫術當中又稱為第一骨氣，是人身三**穴之一，若給他撞上，輕則內力儘毀，變取消人；重則冇命可活。

雲兮站在地上，心中想道：“這黑衣女子聲音透民氣肺，比阿誰蓁兒還要的還要好聽三分，想來也是個美人兒，可她為甚麼不讓彆人瞥見她的麵貌呢？是了是了，世道混亂，如果叫登徒子看到了她的花容月貌，起了歹心，那就大大的不妙了。隻是她說話冷冰冰的，還這般傲岸，讓人聽了，不免不悅。”

昂首四下掃射，唯見夜色深沉，大雨滂湃，卻那裡有兩人的身影？心中略欣喜，又想：“這黑衣女子腳步迅捷，來時滴雨不起，仿若在波浪之上滑行，看似輕功還在哈斯烏拉之上。我瞧她不過雙十韶華，內力怎地如此深厚？老夫在南湖蹲了將近二十年，公然成了一隻井底之蛙。”對江湖之事，更是厭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