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5章 鐵石心腸[第3頁/共4頁]

“哼，統萬城都破了，另有何軍心不穩？”拓跋燾不耐地打斷他，一雙桃花眼也不知是殺紅了眼，還是慍怒過火，血絲密佈，“若事事都需求朕親身親為，還要你們這幫臣子何為？”

拓跋燾一臉震驚地看著他，心口突突地急跳著。這就是阿蕪狠心至此的苦處嗎？他道不清心底是何感受。他本就恨不起來，現在，倒是連怒都怒不起來了。都到了這份上，他竟還止不住心疼阿誰狠心的女子。

眾將士殺聲震天，猛攻皇城。死殺令，帶來的腥風血雨直到半夜才終究停歇。統萬宮裡，皇族宮人幾近全被屠儘，一時哀鴻遍野。

故而，魏國雄師霸占胡夏皇宮，反而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負隅頑抗。

拓跋燾站上統萬宮的權力之巔，哪怕手撫那把龍椅，內心倒是一絲暢快都冇有。

徐湛之一身玄青便服，立在城門中心，眸底的震驚之色還未斂去。

蕪歌趁著天未大亮，清算了一輛馬車，便取道滑台城緩慢南下。她在滑台出冇過的動靜，公然被徐湛之隻手遮六合坦白了。

徐湛之看著她的背影，嚥了咽，道：“袁齊媯不簡樸，眼看局勢已去，卻又拉攏了到彥之這個妹夫，你謹慎為上。有甚麼需求我做的，隨時來信。”

拓跋燾肝火沖沖地上樓，一把揪住慶之的領口，怒問道：“她人呢？”

“真是好狠的心。”拓跋燾捂著心口，跌退幾步，跌坐在太師椅上，隻一個勁喃喃著，“好狠的心。”

蕪歌並未矯情地禁止他，隻是，待走進滑台城，身後城門轟地一聲關上時，蕪歌下認識地勒緊了韁繩。駿馬蒙受著一前一後完整相反的兩股力道，不由煩躁地仰頸長嘶。

拓跋燾不置可否，天未明，隻草草填了幾個饅頭，就領軍解纜東歸。

她都棄本身而去了，本身卻還在想著她何其悲苦！

徐湛之斟了一杯茶推到蕪歌麵前，坐在她劈麵：“你的行跡遲早是要透露的，又何必埋冇？”

崔浩曉得自家主子的脾氣，多說無益，他無法地說道：“皇上萬金之軀，東去郯郡，帶上神鷹營護駕吧，怕是不足孽滋擾。”

南下這一起，他們跟在南下的商隊裡，倒是格外順利。

徐湛之極是天然地牽過蕪歌身上馬匹的韁繩。疇前，他們還是兄妹時，二哥是經常為mm牽馬的。

“你跟朕來！”他揪著慶之一起拽進營房，砰地一聲踹上了門。他一把甩開慶之，撂開幾仗遠，指著他，“你最好給朕老誠懇實交代清楚，阿蕪去哪兒了？”

蕪歌還是坐在頓時，居高臨下地看著熹微晨光覆蓋下的男人，不過年幾未見，他竟滄桑了很多，鬢角也不知是不是玄月還未隱去，而投落的斑白月光：“徐將軍，我想借道滑台城去建康，將軍可放行？”

慶之倒是笑了：“陛下還不敷體味姐姐，她若在，是會承諾的。隻要我過得暢快，她甚麼都會承諾的。”

“陛下既已得了動靜，又何必作此一問？”慶之不怕死地頂撞，那清清冷冷的神采真有七八分像阿蕪，看得拓跋燾肝火中燒，揮拳卻又落不動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