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5章 以眼還眼[第1頁/共4頁]

蕪歌移眸看回義隆。她淺淺福了福，繼而目光淩傲地滑向齊媯。齊媯跪在義隆麵前，微垂著眼瞼，她隻瞧得見一張慘白的側顏。

齊媯隻感覺腹部的失血，讓她的神態起了一絲迷離。她不能任由這個賤人扯著走了。她抬頭：“隆哥哥！”

齊媯震驚地看著義隆。

蕪歌笑看義隆，一臉無辜地問道：“莫非不是嗎？阿車。依宮規，失貞的妃子不被浸豬籠，起碼也是要被廢的。可這都甚麼時候了？到彥之都那副模樣了，如何她還在這裡？這天大的醜聞難不成還能不了了之了？”

蕪歌是被這聲輕微的玉石相撞之音給驚醒的。她瞥一眼紫雲釵，又移眸看向義隆的胳膊，他的袖子破了。她一把奪過他的手臂，擼開衣袖，他的小臂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兒，隔著外袍，傷口雖不深，倒是殘留水銀的。

“阿車？！”她抬眸，錯愕地看向義隆。

蕪歌鄙夷地掃了她一眼，一針見血地諷道：“比及傷口的鮮血透出宮裙時，你恐怕是要暈疇昔了。實在，你現在這般風景，已經不幸的緊，你的隆哥哥已經心疼了。”

蕪歌被麵前的景色怔了怔。義隆和齊媯還是是頭先的姿式，一個生硬不悅地站著，一個楚楚不幸地跪著。不遠處的那灘血跡，觸目驚心，那支紫雲釵浸在血跡裡，紫色寶石透著一抹詭異的殷紅，一側的匕首，刀鋒鋒利，血跡斑斑。

蕪歌雖是成心激憤她，卻不料她竟這般輕易就發瘋了，一時，竟有些躲閃不及，幸在義隆及時拽了她一把。

而眼下，纔是他的小幺真正返來了。或許隻是曇花一現，但這纔是真的。

她舍了鋒利的匕首，倒是抓起那支帶血的金釵。

齊媯的腦海莫名地閃現母親的慘狀，到了垂死時分，母親的確變成了癡傻的木頭人，失禁失聰失智，慘烈更甚人彘。

“你閉嘴！”齊媯吼怒著打斷她。她的眼眸，泛著澎湃的淚光，淒楚地看著石像普通無動於衷的義隆。她錯覺，昨夜的那道傷不在小腹，而在心口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，叫她呼吸都不暢。

紫雲釵清零地落在地磚上，收回一聲清脆的聲響。

義隆的唇角尷尬地搐了搐，隻一雙眸子還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她：“你來，是為了阿誰和尚？”

蕪歌臉上的笑容在聽到“野種”二字時，微有皸裂。可轉眼，她就柔媚地笑出了聲：“野種，你不也才生下一個嗎？固然隻是一灘血水。”

夢魘裡的那張鬼怪的麵孔莫名地與本身的麵孔堆疊。她驀地發了狂，大吼一聲“賤人”便雙手似爪地朝蕪歌撲了疇昔。她要撕碎這個賤人的臉！她要撕碎她！

而義隆的目光還悉數落在身側這張明麗動聽的臉上。

蕪歌鬆開義隆的臂彎，弓腰逼近齊媯，挑眉笑了笑：“你叫我閉嘴，不過是因為心底曉得，我說的句句失實。”她直起家，微仰著腦袋，笑眯眯地看向一臉烏青的義隆：“阿車，我說的都是真的，對吧。你對我說了那麼多情情愛愛的，如何到了本日如許該說的時候，反倒是不說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