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情為何物[第1頁/共5頁]
義隆的唇角顫了顫。他垂眸,低笑出聲:“你捨不得的,小幺。”
木箱箱蓋並未蒙塵,也不知是箱子的仆人常常翻開,還是打理的宮人分外勤奮。
“我覺得你早扔了。”她抬眸,看著男人超脫的側顏。
“小幺。”義隆的聲音微微不穩。
“隆哥哥,你曉得娘為何除了臨終前把我拜托給你,就再不肯見你嗎?因為娘就變成了斑禿癡傻的木頭人。她不想你見到她那副模樣。”阿媯癡惘點頭的模樣絕望至極,“我不是生來就暴虐成性的。你曉得,我眼睜睜看著娘被冤枉,被那小我灌下水銀,我的心有多痛嗎?”
蕪歌走近,避無可避地看到那堆她覺得早被這個薄情男人丟棄的瑣細物件。
蕪歌斂眸,臉上的笑意有些退散:“他政務忙。用膳吧。”
小傢夥的神采白了白,有些出錯的誠惶誠恐:“對對不起,姑姑。”
“不管你信不信,小幺,朕愛你。這世上,朕最舍不下的――”義隆的聲音帶著暗啞的輕顫,微微頓住,他才道,“向來都是你。”
蕪歌瞥了他一眼,靜待他持續。
晚膳用得很寂靜,絕然分歧於常日。本來,每日晚膳後,義隆都會再考考齊哥兒,或是教小傢夥下棋。可本日,卻有些分歧。
“感謝母後。”小傢夥蹭地起家就想施禮。
“因為六哥一心從商啊,我想跟他合股,做他的賬房先生,可不就得曉得天下貨色?”明顯是打趣口氣,帶著笑意,眸子裡的淚光卻在打轉。
齊哥兒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梭巡,有些不安閒地吃著。
“還覺得你不過來用膳了。也冇等你了。”蕪歌說得輕描淡寫,自顧自地夾起一筷子菜送入嘴裡。
“燒了一些。”義隆凝睇著這張絕美的側顏,“燒著燒著就捨不得了。”
好久,蕪歌輕嘲地勾了唇:“既然你已有了定奪,遲早是要說的,不如現在就說吧,也免得我惦記取。”從靜妃遲遲還未“暴斃”,她就嗅到一絲不當。這個對她薄情如此的男人,對阿誰暴虐的女人倒是到處容忍。
“他酉時進的北三所,現在還冇出來。”
蕪歌扭頭看向他,眸子映著燭火一閃一閃:“你送給我的,除了那把匕首,都沉進荷花池了。你親手給我描花腔的金飾,十足都熔掉了。你把我的那頂後冠熔了鑄成新的給了袁齊媯,我把那些金水鑄成金豆子,一粒一粒都賜給了南風小倌。”她明麗一笑:“留著那把匕首,我本來是想紮進你內心的。”
蕪歌親手剝了一隻蝦,送到齊哥兒碗裡。
“小幺,朕對母妃並無影象,幼時,朕身邊連個知心的奶孃嬤嬤都冇有。莫姨是這世上獨一給過朕母愛的人。”
“這是那年乞巧節,你親手為朕描的。”義隆拿起一隻描著黑豹臉譜的麵具,垂眸笑了笑。
“哦。”齊哥兒一臉絕望地坐回膳桌前。
義隆緊摟著她。他當然曉得他會悔怨,從踏足北三所那刻他就在悔怨,開口那刻更在悔怨,但他彆無挑選。不管作何挑選,他都會悔怨。
蕪歌暗歎一氣,罷了,對這個孩子來講,本身畢竟是個惡人。他的心防是不管如何不成能卸下的。她極力笑得親和:“好了,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