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斯人已去[第2頁/共4頁]

義隆的眸驀地有些失神。

徐羨之自那日退朝歸隱後，便深居簡出，白日裡不是垂釣，便是習字，偶爾還去金閣寺找心一和尚下下棋。

隨即，琴音嫋嫋，響徹了半宿。

隻是，徐蜜斯一走，主子的表情總還是大起大落。

一同入宮的女子當中，賢妃檀香宜彷彿是最合皇上情意的。她雖非絕色，但容顏清麗，舉手投足間既有高門貴女的雍容之姿，又帶著一股子小女兒的嬌憨。皇上翻賢妃的牌子翻得最多，在翠賢閣的光陰，麵色也比在其他宮裡要舒暢很多。

“皇上是不是落了甚麼物件在翠賢閣？不如主子折歸去取吧。皇上這會子折歸去，恐怕會誤了早朝的時――”茂泰被主子掃過來的眼風靜住了話頭，默了聲，隻催著宮人行得更快些。

“彆的，都能夠解。”齊媯昂著頭，淚水決然地淌著，“唯她，不可。”

茂泰乃至偶爾還能在皇上臉上找到清淺的笑意，那是分歧於對付六宮女子的笑容。茂泰答不上來，究竟是那裡分歧，總之就是格外的不一樣。

“娘娘，奴婢實在是感覺，照著一個死人的妝容畫，有些倒黴。不如――”

隻賢妃聽完倒是不覺得意地輕笑，“她真是假死，又如何？一個被家屬放棄的女子，即便還活著，也是死了。”

茂泰打小服侍主子，掐指算來，也有十五年了，他自認是懂主子情意的。隻是，邇來，他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主子了。

聖駕行到翠賢閣外頭，義隆不等宮人去通傳，便搶先一步進了殿。茂泰跟著主子一起急倉促地走向內殿。

茂泰冇聽清主子說了甚麼，隻下一刻就見兩人擁在了一起。

另一個貼身宮女勸道，“奴婢也覺著，娘娘天姿國色，實在犯不著去照著那麼個倒黴的人。皇上若當真看重她，豈會由著她死？”

“皇姐這個時候有喜？”義隆蹙眉，徐羨之治家夙來嚴苛，嫡宗子在守孝之期，竟然傳出喪事，實在有些於禮分歧。

茂泰聽得內殿裡傳來賢妃的話，“不對，本宮說過多少次了，徐芷歌的眉不是秋波眉，更像是雙燕眉。眉峰要更跳脫一些。”

唯獨賜封淑妃的聖旨，竟被抗旨不遵。義隆原是封了蘭陵潘家的嫡幼女潘氏為淑妃，豈料竟被潘家以姑母新喪要守孝為由給抗旨了。

義隆淡掃一眼，有些膩煩地拂手：“撤了。”

茂泰記得，主子當時奪過徐蜜斯的手看了看，便更加活力了，“你不是最討厭刺繡嗎？徐府那麼多丫環婆子，隨便找一個都比你繡得好，犯得著你犯傻自個兒脫手？”

“可奴婢傳聞――”宮女決計抬高了聲音，一牆之隔便聽不逼真了。

茂泰嚇得噗通跪下：“皇上饒命，主子天然是皇上的主子，主子隻是隻是――”

金閣寺出事的頭一天早晨，茂泰服侍主子洗漱時，冇見了阿誰車鸞荷包。當時，他就瞭然了。主子這是要清理徐家了，那徐蜜斯怕是要遭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