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建康遇刺[第2頁/共5頁]

從府門出來，是一片極其寬廣的習武場。習武場兩側的耳房，想來是擺設兵器的。蕪歌跟著管家走在習武場上，砂礫地上清楚可見馬匹奔馳過的陳跡。放眼望去，場內白茫茫一片，獨一的一抹綠色是圍牆處的幾叢竹子。

“甚麼事？”蕪歌極力鎮住心神，可聲音還是有些發顫。

拓跋燾已班師回朝十來天了。慶功宴也擺過了。隻是，哪怕宴席上避無可避地與蕪歌遇見，也是不鹹不淡的。

“黑凰，你又調皮了。”蕪歌走近去抓那黑貓，卻叫小東西一個騰踴躲了開。她不悅：“本日你偷偷跟著我出門，我還冇經驗你。你再皮，謹慎吃鞭子。”

這是父親在擺明他的態度。

黑凰喵嗚一聲，飛起落在地上，一臉委曲地看著拓跋燾。

“九女人。”

“大丈夫活一世，就該活得轟轟烈烈。與其窩囊輕易平生，不如疆場奮力一搏。”每次庶兄出征，父親都會反覆這一句。

姚皇後一籌莫展，拓跋嗣的病情越來越重，慶功宴不過露了個臉就倉促拜彆。這大魏怕是要變天了。她靠著夫君的榮寵，繁華喜樂了大半生，對落空倚仗後的餬口，不由產生由衷的驚駭。

“現在也是時候派上用處了。”齊媯雙手合十，悄悄地看著那尊新扶養的佛像，“送她去滑台。該說甚麼，不該說甚麼，叫她警省點。”

拓跋燾當真是要被氣笑了。他冷聲：“阿蕪，你得記著你現在是我大魏子民，你如果連這點自發都冇有，就不配做我大魏的皇後。”

這是蕪歌頭一次來泰平王府。門房和侍從彷彿曉得她會來，也冇事前通傳便將她迎入了正堂。

蕪歌感覺冷。當真到了山窮水儘的境地了？她不知，父親可曾怨悔。不過，依父親的脾氣，他是不悔的。

拓跋燾感覺麵前這個女子，怕是他的剋星，等閒一句話就能挑起他的肝火。好男不與女鬥。他壓下沉悶和不快，道：“徐羨之遇刺，傷在肋下三指，要不了性命。”

拓跋燾崇武。蕪歌來平城前已經曉得，卻不料他竟癡狂到如此境地。

蕪歌從冇見過心一這般神情，這位佛前的赤子一貫都是雲淡風輕的，可當下雖已暮秋他卻滿頭大汗。

平城雖不比中原，但皇室深受漢家文明影響。凡是貴族之家，雕梁畫棟、亭台樓閣和奇花異卉必定是少不了的。

拓跋燾皺眉，彆過臉去。他怕是著了魔怔了，明顯內心氣她若此，方纔卻還是湧生一股想要握住那雙手的打動。他自惱地說道：“劉義隆有其他助力，也不敷為奇。本王除了神鷹營，也會蓄養其他權勢。神鷹營隻是檯麵上的，檯麵下的肮臟，還得有人摒擋。便是你父親，邇來多次刺殺劉義隆，也可見是藏了很多檯麵下的東西。隻不過是技不如人，冇能得逞罷了。”

提及拓跋燾，蕪歌不自發地蹙了蹙眉。阿誰矯情的男人，自鴻野鬧彆扭到現在都快三個月了。她實在厭倦了這類要憑藉於哪個男人，不得不使美民氣計的感受。

拓跋燾一邊撫著貓，一邊戲謔道：“黑炭，你們中原人有句話叫甚麼來著？哦，有事鐘無豔，無事夏迎春。”他冷哼：“本王看起來像鐘無豔嗎？連你也來湊熱烈。”說完，他捏起黑貓的脖子，甩了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