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帝後同心[第2頁/共4頁]

茂泰領著她，安設在了承明殿的班房。蕪歌坐在寺人宮女們候值時，臨時安息的凳子上，淡然地順著敞開的大門，望向苦楚的天涯。她不懂，心口的傷明顯已經病癒了，她卻為何還是那麼疼。

蕪歌在心底嘲笑，麵上倒是平淡，清清冷冷地站在殿中心，由著眾仆簇擁的女主子諷刺地圍觀著本身。

秋嬋很謙恭：“奴婢是奉主子之命，庇護蜜斯的。”

蕪歌怔在當下，待她反應過來時，便已聽到身後響起孔殷的腳步聲。

“阿媯。”義隆疾步進殿，一陣風似的呈現在了蕪歌身前，倒是俯身攬住了齊媯。

這是蕪歌第三次見齊媯。

“本宮不過是獵奇當初你遠在金閣寺，到底是如何設想讒諂了本宮和張媽媽的。”齊媯故作輕描淡寫，但眸子裡的仇恨倒是抑也抑不住。

當時候的徐芷歌，天真不諳世事，還不覺得然地對母親說，“阿車都說了，此生隻要我，母親是杞人憂天了，我那裡用得著跟一群鶯鶯燕燕的妾侍鬥心眼啊？”

蕪歌單獨躺在空蕩蕩的暖閣裡，思慮著方纔的各種。她把事情搞砸了。一無統統如她，在這宮裡，在這國裡，要想保住家人，獨一能夠倚仗的隻剩這個男人淡薄的一點舊情。她卻為了嫂嫂提及的雙喜臨門，而亂了陣腳。

蕪歌不喜生人觸碰，更彆說是仇敵了，她下認識地抽手，卻不料齊媯順勢就倒了下去，跌坐在了地上。

她再是警告本身疇昔十年已是前塵夢斷，可她心底卻還是在乎的。哪怕她脫胎換骨，哪怕她痛改前非，可有些人像是刻在骨肉裡的，一不留意就會勾引得本身萬劫不複。

那十年本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棍騙。歸去？不更是自欺欺人？

茂泰候在班房外頭，瞥見這幕，無聲地歎了一氣。他怕是美意辦好事了，明顯是怕皇後孃娘刁難她，這才遣了人去找主子通風報信，卻不料反被皇後孃娘操縱，設下這麼個看起來並不高超的局。

“您這是……去哪？”茂泰明知故問，看這方向是出宮的。

秋嬋一身玄色勁裝，簡樸梳了個高馬尾，早已找不到昔日的丫環的影子了。她走向蕪歌，點頭，拱手以禮：“秋嬋見太蜜斯。”

義康像是耗儘了滿身力量才問出堵在心口一個多月的那句，“為甚麼？”他聲音低顫，眸子裡騰起了氤氳。

互為殺母滅族的仇敵，你們有何情義？統統的執念，不過是成全一場毫無成果的膠葛。

翌日，早膳和午膳，都隻要她一人。她不知那人一氣之下，去了哪座宮，心底除了蕭瑟的酸澀和自惱，便隻剩想要挽救的孔殷了。

蕪歌自報家門後，便有領頭的軍士來到府門前相見：“卑職奉皇上之命，庇護彭城王府，若無君命，誰都不得入府。徐蜜斯請回吧。”這軍士疇前是義隆的親兵，是見過這徐家蜜斯的，因此語氣還算客氣。

有淚湧溢。

蕪歌感覺好笑又哀思。她都不屑得看那對唱著雙簧的帝後，回身跟著茂泰出了殿。仲春的建康，還是冷得很，卻遠不及她的心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