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父女緣儘[第1頁/共4頁]

他在金閣寺駐留了一個多月，她都避而不見。實在被他迫得狠了，也不過草草對付地見了三次。

“可娘已經不在了。”芷歌哽咽，眸底氤氳霧簇，卻冇了淚水，“父親也感覺此計可行，不是嗎？如許，我身為徐家女兒，纔算儘了儘力。隻要如許，彭城王纔有能夠為父親所用。”她咬唇：“我走，便也走得心安了。”

狼半夜招招帶煞，殺氣嘯天。

但是，哪怕她摒棄所謂婦德中“一女不嫁二夫”的貞烈，卻也做不到委身於兄弟二人。

徐羨之對女兒的辯駁斥不覺得忤，眸子裡反倒閃著奪目的幽光：“故而，為父纔要你推他一把。這世上冇有拉攏不了的人，辨別隻在於引誘夠不敷大。”

臨出門那刻，他又頓住，卻已規複大司空的官儀：“就依你所想，此生父女緣儘，隻望我兒兀自保重。”

嗞地一聲，竟是金釵劃破狼半夜的掌心，濺起一道血光。他掌風殘留的殺氣，折斷金釵，哢嚓斷作兩截落在地上。

她的聲音很輕，被秋風扯拽得有些虛無。義康難以置信地看著她：“芷歌你——”

如許的芷歌，叫對坐的劉義康看得癡然。

心一悲憫地看著跪伏在地上的女子，默唸一句阿彌陀佛，便沉默拜彆。

為此，他不吝惹聖怒，一心求娶她。

徐羨之定定地看了她幾眼，將她紅腫的眼皮和眸底氤氳的霧氣看了個完整，這纔在桌案旁的繡凳上落了座。他幾近入夜才從內閣府返來，這是父女倆三個多月來頭一次見麵。

她指下的琴音再不見往昔的歡騰，和她的人一樣，染了清霜。義康聽著隻感覺內心難受，好不輕易熬到一曲結束，他悄悄振了振，死力笑得陽光：“明日是重陽，你想去那裡登高？”

芷歌微仰著頭，脖頸的窒悶疼痛，卻遠不及心口的鈍痛來得錐心。十年影象如潮，終究衝得熱淚決了堤，道不清是仇是恨還是怨。

桌案上的素燈籠，裹著素白的燈罩，透出來的光，幽冷而暗淡。

時至本日，父親對她，越來越像對待哥哥們，刻薄到近乎殘暴。

她奏的是《鳳求凰》，那是她十三歲那年，皇兄向她剖明心跡時奏的曲子。便是這義芷亭的由來，也是各取他們名字當中的一字而得名。

“等等。”她跪伏在地上，狼藉的烏髮半遮著容顏。

徐府，坐落在建康內城台城的正南。傳言，那邊是台城的風水眼，因此徐府人丁暢旺，子孫亨達。

一道泥色飛影掠過灌木叢，嗖地竄起，堪堪接過白影，幾個迴旋安然落在了塔下的石階上。

“許我嫁給他，並不見得是推力。”芷歌下認識地摟緊母親的枕頭，彷彿隻要如許才氣有充足的決計和勇氣：“女兒有個設法，父親不如聽完再決計不遲……”

他竟住了步。

可劉義康卻感覺她比過往任何時候都要崇高，她一襲素縞，不施粉黛，卻已出塵若神女。之前，有皇兄在，他隻敢把埋冇心底十年的思慕捂得嚴嚴實實。現在，他們完整分道揚鑣。他終究有機遇靠近她，疇昔的一百個日夜，於他，都是隱蔽希冀的重重發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