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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趕緊移開視野，兩年前……估計是愉昭儀漸長成，加上又是孝期，俗話說‘姐要俏，一身孝’，這才招了那孫培林之眼。

“就這般過了兩年，本覺得大略便要如此過下去了，哪推測兩年前江氏生辰前一日，蜜斯按她的意義繡好了一百零八個壽字給她送去，返來的路上卻趕上了孫培林那牲口，那牲口枉顧人倫，見蜜斯姿容出眾，便、便言語相戲，蜜斯氣惱不過嚴辭嗬叱，卻不料被孫若蓮瞧見，反汙蜜斯行動不檢欲攀附她孫家！”說到此處，盧嬤嬤悲忿非常。

“但是，這父子四人倒是不再來了，那江氏及孫若蓮等人卻時不時來擺威風，將蜜斯當丫頭使喚，輕則斥罵，重則懲罰。不幸蜜斯自幼便被老爺夫人嬌寵著，老爺連她學刺繡時被針戳到都心疼不已，現在卻要忍氣吞聲服侍那些個決計找茬之人，三頭兩日便被罰上一頓。民婦氣不過欲爭辨，可蜜斯卻硬是不準，隻道‘人在屋簷下，哪能不低頭’。”

叮嚀人將盧嬤嬤帶下去安息，又著人照顧她後，趙弘佑才望向亦擰著眉不發一言的周源，“你如何看盧氏那番話？”

趙弘佑沉默不語，內心倒是思路萬千。阿誰時候小狐狸已然當選，是將來的天子嬪妃，孫培林對其無禮實屬大罪，以孫進榮的功利心……再連絡這孫家父子現在的行動，那孫培林的死恐怕便成了孫家父子拿捏小狐狸的把柄，固然這把柄還是小狐狸主動奉上去的。

怡祥宮守門的寺人遠遠便見有燈籠朝這邊走來，定睛一望，認出那是皇上與大總管郭公公，趕緊上前迎駕。

‘嗖’的一下暗器破空的聲音，白綾回聲而斷，緊接著‘啪’的一下，盧嬤嬤便掉到了地上。

幾人你看看我，我望望你，均不知是否該跟著出來服侍，還是柳霜道，“先候著吧！”

“回皇上，是在京郊一座二進宅院裡頭找到的，孫進榮的宗子孫培策假以娘孃的名義將她從江閩騙了過來，一向關在那處宅院，部屬趕到時正遇著她要吊頸他殺，故脫手將她救了下來，又花了點時候才讓她信賴部屬的身份。”

“第二日民婦方知她竟向孫進榮承認是她殺了孫培林……”盧嬤嬤終忍不住痛哭起來，都怪她，怪她行事不知輕重，這才累得蜜斯被那家人拿捏。

蘇沁琬神采一變，皇上去見了盧嬤嬤？那盧嬤嬤現在便是在他手上？

盧嬤嬤愣愣地回過甚來，眼睛眨了眨，半晌以後又望向一旁的周源，似是問他來者何人。

盧嬤嬤打了個激零，一下子便復甦過來，‘撲通’一下跪在地上，顫著身子哆顫抖嗦隧道，“民、民婦參、拜見皇上，皇上萬歲萬歲千萬歲！”

“是！”周源一邊應著，一邊帶著他到了一處屋裡。

“你便是原江閩總督府上蜜斯身邊服侍的嬤嬤盧氏？”趙弘佑望著她問。

“啪”的一下非常響聲，讓亦聽得心頭火起的周源下認識便循名譽去，卻見趙弘佑坐著的那把椅子，右邊扶手一角被捏了個粉碎，他為之一驚，這麼多年跟從皇上擺佈，還是頭一回見他如此失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