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神鬼自古難辨，黑白真無兩[第1頁/共3頁]

太上一早便遣了金童請他到此。一入宮，兩邊見了禮，便飲茶下棋，隻當是閒遊。那渾漢那裡故意機逸興？這老兒才奏了上帝要徹查六合正官，現在他正為女修之事頭疼呢。

倆鬼見木由麵有不悅，對視一眼，隨而低眉順目：“此下鬼餐所，非仙長之饈，若非上神有令，從不引來。我等卑賤，所食亦鄙，若肯登樓，又有分歧哩。”

“若言非虛，天然輕判！”

正疑慮間，仙師盛了一筲遞來道：“此乃方丈山所種靈株長成之穀子舂出的米，稱作瓊爢，月白清爽，口味一絕，嘗來風趣。”

正思考，那道君忽而雙臂騰展，朝虛空一納，不知從那邊掣出一柄修條利器，寒光倒逼、閃閃粹亮，唬了朱某一大跳。

這漫腳紅流那裡來的？目睹無邊無邊之天國修羅場，至暗猩糜覆蓋此中。此有無數鬼王，束縛魑魅魍魎，或剜目拔舌，或剝皮抽筋，或火灼冰凍，或菹醢齏骨，凡此各種，直教血汙滿地，厲吼盈穴。

猴娃星眸一瞪，惡狠道：

他麵前端坐之人，則是那掌管了萬眾銀河兵將的天蓬元帥，見其頭係鏨虎寶兜鍪，橫張獅目盤幼虯，欲展描龍八骨扇，風拂犀肚笑穿喉。

“但憑老君叮嚀！”

言畢再無話，麵存耐人尋味之色。

至於上上之品，烹調自有講究，法門又存辨彆，隻看用者緣何目標…

實在不必多看，但行數步，便感到腳底下濕濕噠噠、黏黏糊糊，就著石壁上的枯黃燭火瞧時，倒是汩汩流淌的血。

若靈株之豪，須選天鬼之魂，以天國諸苦拷之，十壞二三，汰者不消，或彆地區處，或放其托生。又讓入爛春閣兒，以百樂敗之，再迷泄者四五，無可爭優。責令關偃魄穀，不能毀精魄者百僅餘一，此絕佳品。

出了這銷魂暖閣，不必挪步半分，行那費事路，隻消原地踏上幾圈，耳邊便聞得連綴嘶吼之音，幾番光怪陸離、移景鬥踅後，至一穴。

熏爐煙嫋嫋，太上悠悠道：“此為上寶遜金耙，老夫剋日聚了一班炎神鍛將日夜打造，乃人間兵器之最！你天蓬執掌銀河，護佑安寧，正該有這寶貝，那便是虎生雙翼。”

他就等這話。微微一笑，遂說來：“是也，俗輩每論神仙，皆作清心寡慾之說，倘真如此，全無興趣，何必登天？莊諧調和，纔是天然之理。天蓬且隨我來，吾有一寶，邀卿同賞。”

是時，那道尊皺起眉，撚著須，很久才言：“汝天庭老將，當代天布威！如果…真從善者，許他度化；然有乖猾之輩，騙他慈悲，實在藏惡，倘如此，卿可自處，不使正教矇蔽也！”

元帥隻聽他說出那二字，心頭驀地一震，再不敢多言甚麼，顫巍接罷，埋頭動筷，依咐進食。

便說孫木由早在附草偷聽時便已盤算主張，此般思忖：那仙長教我在天國裡曆人緣，又未曾實說做甚麼，想必履善便是。聽他幾個言講，那女修必是個刻苦的，我且設法相救，亦作耍也。便趁範謝二鬼驚駭，賺得他們欲往深處去。

靈株烹法各彆，取道分歧。如北寒諸鬼，以人魄之油，熬製天鬼之鞭，雜以修羅之舌，可破邇來道災；如南炎之鬼，取髮膚煎炸可養神識，截骨肉清蒸能駐容顏，采精血煨羹以學習為。其他各術，此不儘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