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 大小相纏言，大者竟不如小[第2頁/共3頁]

想及此處，木由暗自吃驚，心底生思：當時他還托我，說一旦得拜上真，便幫扣問，幾時可得擺脫。倘若這貨至今尚未得解，縱使再見，也應在六泉當中，能在這裡看到，想是知了門路，走了捷徑也。

他這裡瞭然三分，遂又思慮那破路之法，方纔此龜變幻一道煙氣，直往東南而離，去之前連道三聲“可愛”，莫不是這破解之術就在此中哩。少年眸子一轉，頓時豁然開暢，當下便有了主張，更加不會怨怒了。

則道這孫木由因那使者不肯長答，吃怒要打，驀地視見舊恩大師，衝動不已，叩首如搗蒜，作言唯恐怠慢，卻終是水中撈月，霧裡看花，不能得見故道。

小怪愈發笑起來，探出個腦袋，尖聲諷刺：“我說，這才彆離了幾時，你那修為未見長進，脾氣倒是增加了很多哩！我把你個無腦的蠻猴，昏目標猢猻，竟連故交也忘了！”

他倚靠樹邊，正癡癡覽景，忽豎起耳朵，聽及林中生出一陣動靜，頓有龜聲傳來：“你來也！”

其色源人間，畢竟得嬉惻。

你道這烏龜本是笨鈍之物，照說是難躲開的，卻不料那腳落下時，這獸身形一旋，滾至一旁，便叫他撲了個空。

老龜瞪了瞪眼，啞巴半天，雙眸神采一換，轉副孺子不成教的模樣，久而無法道：“罷罷罷，吾如此告爾，遇你以後，昔年我於六水當中逐流，忽遇一旋渦，心有猜疑。”

驚開僻徑知天密，忙鎖前蹤就鮮聞。

正愴然時，忽聞得有一小物咯咯直笑，瞪目細瞧，倒是那刻了字的王八，木由大憤，抬腳就踩，口中叫罵：“連恁也敢笑話我！”

輕柔魚動影，顫顫草推瀾。

老怪出題小怪猜，平白轉怒又三拍。

他於原處苦苦思考了半晌，偶瞥見那墳包，似明白了些甚麼。凡靈幽之處，如陵墓、古刹、道觀之屬，但言正道，莫談僻徑，不然叫正神聽之，判你不敬亡靈，汙先人之耳，其罪不小。

說來也怪，這男孩常日裡絕非溫良之輩，三兩句話不對於，便要嗆火，如何偶吃了龜公一詈，竟毫無怨氣。莫說恨怨，他胸中但升起一陣迷惑，隻感覺那龜的怒言來得過於古怪，很難說冇有旁的意義。

由此可見，那玄龜修行千載，一日得成，恐非官道正路，如人赴陽間，不曆何如有司，偏討巧而闖鬼域，此非正路，不成張揚。

因而，那木由便聽老龜提及這旋渦之事。卻道昔日顛末此地，也曾瞥見，隻是非己之途，從未進入，不知存亡。此時現在，龜公忽覺這一世如此來去，難曉絕頂，輕易千年，不如一搏，若魂滅道消，便魂滅道消，遂一頭紮入。

他這裡走了百米，樹木幽深，月色漸冇，隻細細碎碎從葉縫中漏出，幸虧小徑不竭，仍可前行，又過了些時，便聞得潺潺水聲，轉出林子一瞧，原是一片廣漠的湖泊。這方景色，比彆處又有分歧，乃是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