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彷彿當年顏色，他山霧幾重[第3頁/共5頁]

既看了茶，落了座，那閨女聰明得很，反比母親更好客，上前來，指著木由手中物道：“尊駕的竹芎那裡買？成色當真好。”

這孫氏說到盔甲，原覺得要些光陰，無料他們這裡扳談斯須，那邊手心飛動，未幾，便見兜鍪成型，披膊完整，就是獨一巴掌大小。娃兒卻不慌不忙，放在手裡直直地拉拽，隻轉眼之間，愈發擴大，終究現出新貌，好似為孫木由等身製作一樣！

少年呆在一處，定神時，不由出問：“你是誰？”

百氣融芬燒作焰，千魂聚憶碾成灰。

軀弗動轉安閒虛。

猴娃偶得此物，不知有何用處，隨便拿在手裡，一麵快走，一麵把玩，不料又遇那賣花的女童，兩個一對視，倒還是娃娃率先開言：“尊家又見了，真巧也。”

話音彈指既消，卻已稀有支水汽凝成的利箭交叉刺去，凜冽地卷著白龍的狠意，可當守勢飛劃而至，原地早無蹤跡也，隻剩敖玉怏怏不悅：“端的氣煞吾了！”

木由既上身一穿，頓似天尊降世，威風凜冽，儀表堂堂，龍、修並婦人無不驚羨，小娃望去眼冒金光，輕鼓掌掌，悠悠道：

從生不儘難消戀，變幻無窮勞燕飛。

“開端了，開端了，讓開讓開！”隻聽一些跑去的搭客如此號令，“莫錯過咯，再冇有也！”

金風掃就三山胄，銀海凝為五嶽瑰。

她自知不成在此地稱念如來佛號，隻因青蓮當中，真偽莫辨。前事足覺得鑒，可謂靈台蓮現處，奸邪隱其蹤。繼而她言：“吾不識此物何名。”

少年心露蹊蹺，如何才說披掛，便來了這刀槍不入的竹芎？罷了，也是功德，無所謂也。遂與孩兒道：“你說得這般奇異，我卻不敢信，如果用它作副盔甲，須多少時。”

店鋪何嵌平常瓦礫？俱以佛七寶、道八仙而嚴飾之，打扮既已如此講究，所售更非小可。若草草以珊瑚、硨磲、玳瑁論之，不免貽笑風雅。爾若近觀，便可知內另有冰臉盤、照夜駒、山海墨、湘竹宣，乃平常器具也。如門客來遊，亦可享雪油冰酥酪、窖火煉精糕、蟠桃合壽脯、青蛤點豆粻，又有杜君醇、純陽醴、狸氏漿、江門醀，不一而足。

木由未曉言何，隻信口問：“你怎在此？”

“非北海之物，偶有外客攜，材質良莠不齊，您這個呀，算是甲等的了！”

孫氏瞪了眼貨郎，且關上寶函，再啟，寶貝猶在，也未出甚麼字句，真真成了！其他觀者俱喝彩雀躍不題。

無窮鬼斧金剛體，稀有野生紫毫纖。

何如這天囫圇態，

二人相視一笑，敖公子聞聲問：“神兵利刃若不成動其分毫，你緣何能用刀切呢？”

“啊？”婦人聽聞，如蒙雷震，不覺麵前一黑。

因而閉函再啟，青蓮已消，出一偈子曰：

曼妙本來因瞬作，罕觀不過是俗菅。

三人一起前行，瞥見這汪洋之底，雖不見日光，舉頭卻存無數寶珠，作光表態，遍照虛空，無分日夜，十麵明麗。所踏皆玉磚鋪地，晶瑩若冰，能映著靈動虛影，不免稱奇。雙眼所及，行商坐賈，服色非一國一地之相，而來往百貌，一定人態，或有獸耳蟲麵，或有三鼻四目，或有頭光如璣，或有長髮丈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