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莫欺少年窮[第2頁/共4頁]

“大腦袋，好好乾！”秦天拍了拍林平的肩膀，說道：“三月後，你我共赴考覈，同入儒院，那纔是真正要緊的事！”

馬戎不說話，夾起豆腐和紅燒肉大口咀嚼起來。

“哼，我乃本庫大朝奉！”青衫中年人傲然說道：“你二人如有所長，我倒可看在同為北地老鄉的份上，與經理打個號召，收留爾等，給你們一條活路，不過……店裡的拆貨、追瘦貓、後生、將軍都已齊備，上月走了一名‘票台’，不過……嗬嗬！”

隻間一名帶著羊皮帽，穿戴長衫青衣的中年人，緩緩從二人的身後走來。

“該不至於！”秦天道：“馬老爺子外冷內熱，刀子嘴豆腐心。再如何說，他都是看著我們長大的，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餓死凍死的。”

“放心，隻要我秦天有一口饅頭吃，定然分你半口！”秦天信誓旦旦道。

“秦......”秦天誠懇答道。

秦天淡然道：“無需銅鏡，撒泡尿便能照見我比你長得都雅百倍！”

“味道輕了......擱些紅糖纔好。”秦天夾起一小方紅燒肉，咬了一口說道：”火候差了些了，應小火再燜燉上半柱香便更好了！”

一夜無話。

“敢問先生，票台為何職？行何事？”秦天不恥下問。

中年文士高低打量秦天和林平，臉上始終掛著嘲笑：“你二人手不能提，肩不能扛，身無一技之長，卻又眼高於頂，恐怕挨不到夏季，長安城內又要多兩具餓死骨！”

“少年，在我家店門口胡咧咧個甚？休要嚷嚷，要吵架，去彆處吵去！”

冇過量久，馬戎便提著一壺酒返來了，腰間還掛著一方用草繩串起的肋條肉，油汪汪的，跟著他法度的扭捏，血漬擦在了破棉襖上，馬戎卻渾然不在乎。

“一言為定！”秦天仍然未曾轉頭，隻是愣住了腳步。

“莫說牽馬墜蹬，便是牽馬執凳又如何？”青衫中年人道：“你若晉為儒院學子，鄭某願牽馬執凳，載你在長安街來回，何如？”

中年文士嘲笑：“就憑你？”

秦天與林平麵麵相覷，都被翻臉比翻書更快的馬戎驚著了。

“莫欺少年窮，三個月後，便讓你曉得何為魚躍龍門！”秦天固然說道，玩世不恭的臉上，少有的當真。

“隨我出去吧，但願不是在華侈我的辰光！”中年文士回身朝店鋪內走去：“小田，籌辦文房四寶和祘（算）盤子！”

青衫文士冷視著秦天拜彆的背影，嘲笑道：“三月後，你若能成為儒院學子，鄭某的腦袋給你當夜壺尿！”

青衫中年人再一次用鄙夷不屑的眼神打量起麵前的少年郎。

“呸，誰要吃你嘴裡的半口啊，噁心！”林平憤然道：“若不是這一起上你裝大爺，費錢如流水，烤鴨隻吃皮，不吃肉……我從家裡順出來的五十兩銀子，夠我在長安花消一陣子了，何至於淪落到此等境地！”

秦天扭過身，昂首看了一眼中年人，然後看到他身後房簷吊頸掛的匾額——馮家質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