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5章 大夢[第1頁/共2頁]

莫缺真的很累。

他們一個個呈現，又一個個遠去。

他做了很長一個夢，夢中彷彿回到了那段已經恍惚的影象。

“坐一會吧！”葉青瑤拉著莫缺坐下，悄悄摸了摸他的頭，道：“那麼久了，你也累了，也是時候，該歇一歇。”

……

從小葉青瑤便是如此，不管他要做甚麼，是對是錯，她都會在他身後冷靜支撐。

自修為被莫殤廢去，他單獨一人，麵對了太多，揹負了太多。

這一覺，莫缺感受睡了好久。

“嗯！”莫缺點了點頭。

他這一起，走得實在太累了。

她從不要求莫缺做甚麼頂天登時，鐵骨錚錚的男兒，會答應莫缺有脆弱的時候，也答應莫缺有高傲的時候。

東方出月，一襲粗衣，對著莫缺淡淡淺笑，飄然遠去。

葉青瑤冇有讓他不要哀痛，也冇有叫他忘記那些捐軀的人，隻是站在他身後，冷靜伴隨。

他再次體味到了何為大道殘暴。

如果冇有天上人送到仙域的祖血，如果冇有寧太虛和莫玄背後的行動，或許他能夠永久如此。

修補六合，重組國土。

六合仍在，昔日那些故交，卻幾近都已不在了。

他夢到了莫殤，生於莫家，融會祖血，他和莫缺從出世就受莫玄擺佈，走上相互吞噬之路。

魔主長髮飄飄，仰天大笑，向著天外，大步遠去。

他就這麼悄悄站在江山塚前，任落日西垂，影子拉長，始終一動不動。

赤凰、獨孤無雙、龍潛、曲落仙、武祖、六道仙祖、鬼老……

“你的路，前無前人，後無來者，前半段我能與你同業，但前麵的路，卻隻能靠你本身去走了！”

最後呈現在莫缺麵前的，是藥老的麵孔。

葉青瑤輕撫著莫缺的頭髮，在他耳邊悄悄吟唱起一首輕巧的歌謠。

到底揹負了多少，纔會讓一個具有毀天滅地之能的人，顯得如此怠倦，隻要在母親的歌聲中，才氣感遭到真正的放心。

不知何時，一道身影呈現在他身邊，冇有安撫，隻是陪著他悄悄站著，寸步不離。

他聽著歌謠中熟諳的字句，不覺之間，卻讓淚水打濕了葉青瑤的衣裙。

從被葉家丟棄，入劍樓，爭星鬥榜，百州爭鼎，他一起窘境，舉步維艱。

若他做的是對的，葉青瑤自會以他為傲，若他做的是錯的，葉青瑤也從不責備，而是會冷靜和他一同承擔結果。

有父親護著，他在莫家不受任何人欺，有母親寵著，他做甚麼事母親都會支撐，無憂無慮，甚麼也不消揹負，清閒安閒。

“雲也閒，鶴也閒，悠然得意又一年。”

莫缺的眼眶刹時潮濕。

“我身雖死，武道不滅，有你，足矣！”

他眼中帶淚，枕著葉青瑤膝蓋，沉甜睡了疇昔。

統統人都溫馨的站在莫缺身後，無人出聲，隻是和莫缺冷靜記念這些為六合而死去，以血肉鑄成現在江山的人們。

“六合，是座樊籠，唯有跳出六合，才氣躍出棋局，不然，連本身的存亡都不能掌控！”

“蟲也鬨，鳥也叫，春夏秋冬常歡笑。”

葉青瑤悄悄拍著莫缺的背，這一刻的莫缺，完完整全變成了一個孩子，在母親熟諳的歌謠聲中，感遭到了久違的安好與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