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六四章 佳人授琴時（二更）[第1頁/共3頁]

林明看了林平之一眼，問道：“任盈盈竟然還裝成一個婆婆，她是甚麼反應？”

林平之道：“任女人隻是一言不發的聆聽。甚麼話都冇有說。弟子當時心想：‘本身要找徒弟學這首曲子，還不曉得師附會不會教，不如問問這婆婆，看能不能從她這裡學到。’”

林明笑道：“接著說。”

林明也不計算，問道：“任盈盈教你了？”

林明笑道：“這件事原也隱蔽，你不曉得實屬普通，好了，說說任盈盈曉得劉正風和曲洋的過後，甚麼反應？”

林平之訕訕一笑，說道：“弟子這不是猜不準師父的心機嗎？”

林明道：“恰好黃鐘公這屋子裡就有七絃琴，你來奏一曲聽聽。”

林明聽到這，笑罵一聲：“你如果想學這東西，我會不教你嗎？”

林明道：“那邊算了，《清心普善咒》這類曲子，有一個錯音都會大失其效。你既然在綠竹巷學琴，又如何會跑到這梅莊來救任我行呢？”

林平之道：“弟子之前所學的樂律，隻是瞭然哪根弦對應哪個調子，全然不曉得本來琴藝當中有那麼多的學問。”

林平之點點頭道：“當時，弟子從懷裡將樂譜拿出來遞了疇昔。婆婆嗯了一聲，琴聲響起，調了調絃，便奏了起來。隻聽得琴聲響起，幽雅動聽。彈未幾久，俄然間琴音高了上去，越響越高，聲音鋒利之極，到厥後越轉越高，那琴韻竟然履險如夷，舉重若輕，毫不吃力的便轉了上去。弟子聽得出，那恰是師父所彈奏過的笑傲江湖曲。隻是和師父彈奏的曲調雖同，意趣卻大有不同。婆婆所奏的曲調平和中正，令人聽著隻覺音樂之美，卻無曲洋所奏熱血如沸的激奮。奏了很久，琴韻漸緩，彷彿噪音在不住遠去，倒像彈琴之人走出了數十丈之遙，又走到數裡以外，纖細幾不成再聞。琴音似止未止之際，卻有一二下極低極細的簫聲在琴音旁響了起來。迴旋委宛，簫聲漸響，好似吹簫人一麵吹，一麵漸漸走近，簫聲清麗，忽高忽低，忽忽視響，低到極處之際，幾個迴旋之◆，後，又再降落下去，雖極低極細，每個音節仍清楚可聞。垂垂高音中偶有珠玉騰躍，清脆短促。此伏彼起，繁音漸增，先如鳴泉飛濺。繼而如群卉鬥麗，花團錦簇，更夾著間關鳥語，彼鳴我和，垂垂的百鳥拜彆，春殘花落，但聞雨聲蕭蕭。一片苦楚肅殺之象，細雨綿綿，如有若無。終究萬籟俱寂。簫聲停頓很久，弟子這才如夢初醒。每一次聽到笑傲江湖曲都如癡如醉。這位婆婆琴簫雙絕，依弟子之見，天下間除了徒弟。怕是無出其右者。笑傲江湖曲須得琴簫合奏。在她手裡那是再合適不過。弟子便道：‘撰寫此曲的兩位前輩，一名精於操琴，一名長於吹簫，這二人結成厚交，共撰此曲，這二位前輩現在雙雙隱居外洋，據鄙人所知，中原之地。能夠吹奏此曲的人，便隻要鄙人的徒弟和婆婆了。鄙人於樂律之道上。資質癡頑，這等神曲，徒留於鄙人手中，妄自藏匿，實是不該。剛纔鄙人得聆前輩這位姑姑的琴簫妙技，深慶此曲已逢真主，便請婆婆將此樂譜收下。’婆婆在竹簾後沉默了一會，道：‘林先生高義，慨以妙曲見惠，我們卻之不恭，受之有愧。隻不知那兩位撰曲前輩的大名，能夠告知否？’弟子道：‘前輩垂詢，自當稟告。撰曲的兩位前輩，一名是衡山派劉正風，一名是日月神教曲洋曲長老。’那婆婆‘啊’的一聲，顯得非常驚奇，說道：‘本來是他二人。’弟子當時不曉得她的身份，感到很奇特，問道：‘前輩認得劉曲二位麼？’那婆婆並不徑答，沉吟半晌，說道：‘劉正風是衡山派中妙手，曲洋倒是魔教長老，兩邊乃是世仇，如何彙合撰此曲？此中啟事，令人好生難以索解。’弟子聽她言及劉曲來源，顯是武林同道，當即源源本本的將劉正風如何金盆洗手，嵩山派左盟主如何下旗令禁止，徒弟如何殺了費彬，如何廢了丁勉，如何救了劉正風一家人，又如何送劉曲二人分開中原，遠赴外洋等事情，一一照實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