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三十七章 邊關軍營[第3頁/共4頁]

濕悶的帳篷裡，三個細弱的男人隻留下一塊遮羞布，各自坦露著身子，半死不活地躺在鋪子上。

帳篷裡可見有人躺臥，這位百夫長點了點頭。營中有個傷病本屬平常，且李大頭早已稟明此事。他轉而伸手指向火線，與那長袍男人恭敬說道：“請曆仙長與吳將官移步……”

“胡大哥！眼下不過四月……”

幾人湊至近前將‘聾子’扶坐起來，試圖喂些淨水，卻徒勞無功。胡軒抱怨道：“此人的嘴巴銅澆鐵鑄普通，怕是用刀子都難以撬開，如何喂得下食水……”

現在，本來屬於趙聾子的地鋪上，便躺著那位兄弟！不過，他嗟歎了一聲以後，再冇了動靜，還是是昏死不醒。

“北風阿誰吹呀吹，婆娘娃崽無冬衣，歲末年底把命催……”

“大頭哥！此事如果被上官究查起來，隻怕不妙啊！”提示了一句以後，胡軒抬頭朝六合躺在鋪子上，伸手拍了拍一旁那位年青人的肩頭。對方緊閉雙目，渾然不覺。一頭黑髮兀自遮擋著半個臉頰，唇邊腮上還冒出來一圈稠密的胡茬。他又嘿嘿樂道：“他孃的，乍一見跟個死人差未幾，誰能想到你還活著呢！那一招心口藏金的手腕非常要得……”

李大頭雙手抱拳，垂首答道：“回稟百夫長！趙龍得病不起，未能恭迎上官，容部屬代為請罪！”

隨口唱吟了幾句，卻無端被掃了興趣，一時難尋發作的由頭，胡軒氣哼哼地扭得著細弱的身子，滿臉的不痛快。發覺痛癢難耐，他乾脆撕去了裹傷的破布，胸口一道幾寸長的刀口排泄了血水。其咧咧嘴，無法地翻過身來四肢八叉地仰躺著，兀自喘著粗氣。

幾位兄弟心頭瞭然，不由得為之神采一黯。邊關戰事吃緊的時候，將從村落征召新丁從戎！那骨肉分離、妻離子散的景象，實在叫人不堪回顧！

數十裡的山坡上，木柵、拒馬環抱四周，成千上萬個帳篷一望無邊，更有大纛旆旌招展。

“臨時拖上個三兩月，待雨季疇昔再說！但願這位兄弟多活上幾日，真如有人究查起來……”李大頭摸出了一塊竹牌扔了疇昔，表示道：“便說趙聾子病重，須躺臥靜養！瞞得一時是一時，管他孃的！”他忽又想起了甚麼，猛地一拍大腦袋，爬起來講道：“我且去尋郎中討要幾味傷藥，順帶為‘聾子’兄弟乞假……”

兄弟三人閒話的工夫，李大頭光著屁股衝進了帳篷，手裡還拎著一個瓦罐。他抖了抖強健的身子，毛茸茸的肌膚下腱子肉一陣轉動，隨之灑下串串水珠。其非常舒暢地大喊道：“沖刷一番，真他孃的痛快！”

“我去你孃的牛屎，老子瞎哼哼管你屁事……”

“……於嗟闊兮，不我活兮。於嗟洵兮，不我信兮！”

這三人行至李大頭地點的帳篷前，兄弟四人早已守在門前躬身等待。那長袍男人揹著雙手踱著方步，目中無人。而他忽於此時停下腳步，轉首看向一旁的帳篷，神采猜疑不定。隨後身著皮甲的男人有所發覺，忙上前叱問：“一伍不全，緣何少了一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