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九十八章 來日再會[第2頁/共3頁]

林一身形放緩，一陣香風鄰近，一隻小手伸過來扯動著他的衣袖。其微微皺眉側首，卻見仙奴已是兩眼噙著淚花，帶著不儘的委曲抱怨道：“師父已丟下過奴兒一回……”上回一彆就是數十載，來日再見又該比及何時？

林一當日趕到了衡天門，餘恒子早已掃榻相迎。兩人不免酬酢一二，趁機就界內、界外的景象，以及道法、境地、感悟等等來一番徹夜長談。如此這般，轉眼已過三五日。

仙奴則是有些失神地盯著阿誰熟諳的身影，目光中儘是不依不捨。師父的模樣還是一如既往的年青，亂髮披肩，黑紅的獸齒為簪，周身透著隨便不羈的灑然。其剛毅結實的麵龐上，披髮著暖玉般的光芒。那濃眉下的雙眸，通俗且淡遠；微翹的嘴角，老是含著如有若無的笑意。他便那般坐著，如盤石、又似崖鬆，自有淵渟嶽峙的氣度，讓人瞻仰當中悠然生出一種倚靠的打動。而他不經意間的微微一歎，卻又好似牽動著大家間統統的憂愁，使得六合在這一刻為之黯然失容……

“我即將出發前去衡天門。天狼兄弟留下，你等散了吧……”林一隨便擺擺手，好似在說著閒話。

衡天峰地點的這片處所，與天門山的主峰差未幾，四下裡雲霧環繞，很有幾分仙家氣象。三人說話之間，林一已然踱步到了崖邊。忽聽著餘恒子問起了那段舊事，他悠悠停了下來。

童家三兄弟被呼喚至此，得悉原委以後，各自神采輕鬆。這百多年來，不缺修煉的晶石，還能享用門中長輩及遠近同道的阿諛與貢獻，日子過得比本來設想的舒暢多了。現在林長老要出遠門，自家兄弟便成為了仙子門主所倚重的左膀右臂。人這輩子，總要嘗試一下絕頂淩風而傲視天下的稱心，當如此時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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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雲子看著風趣，趁機諷刺道：“哈哈！又不是存亡拜彆，何故這般淒慘痛慘！你兩人不像是一對……”他話未說完，忙改口道：“嘿嘿！清楚就是一對情深義重的師徒……”

天門山主峰的山頂上，林一仍然端坐在洞府門前的那塊石頭上。不遠處曾有過的一個傳送陣，在接回百裡川以後便被移至彆處。此地除了他本人以外，另有出雲子、仙奴、童家與天狼兄弟。

“嗬嗬！林長老上返來到衡天門，距今已過百二十年之久。彼時，老朽尚在閉關，未儘待客之道，甚為失禮啊！”衡天峰巔的觀雲亭內，餘恒子談興正濃。他衝著一旁的林一點頭淺笑，又道：“此番小聚，得以促膝論道，可謂收成很多。來、來、來，且隨老朽尋山林之閒，賞雲水之樂……”

仙奴好似才覺悟過來，揮手錶示了下。童家三兄弟如蒙大赦，倉猝各自拜彆。她稍稍遊移，輕聲說道：“尚不知師父何時返來，奴兒……”其欲言又止，隨即又臻首低垂，神采中透著幾分莫名的委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