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儘在不言[第1頁/共3頁]
此處同為千荒地點,倒是彆的一番風景。
潭水、溪流、竹林、草舍,另有鬱鬱的山穀,以及那明麗變幻的天光,彷彿一處闊彆塵囂之地。
九玄冷靜點了點頭,沉吟了下,擺手錶示道:“你且調集人手趕赴中野,以防不測……”
“師尊息怒!隻怪弟子無能,這才為人所趁!”塵煉子躬身一禮,謹慎說道:“那魔城一霸,過分於霸道放肆。且待弟子調集人手,再去實際……”
天棄返身走至天寧的身邊坐下,昂開端來,亂髮中暴露一張神情剛毅的麵龐。他持續衝著遠方瞭望,兩眼中雲光明滅,半晌以後,才極其默契地接話說道:“如此看來,已然時不我待。再給我五十年,以後便殺將歸去!”
老婦人收起撒落的蓍草,順手揮袖拂去。一彎淡淡的彩虹冉冉升起,千丈以內頃刻風靜雨霽。她看著陰晴相隔而又遠近分歧的兩重六合,不由得輕聲歎道:“我那不幸的雨兒,本來劫數已儘,怎奈天機莫測,隻怕難有相逢之日。雲雨相生、相濟,而不宜相爭。老身故意幫你,卻有力迴天,何如……”
塵煉子隻得領命稱是,回身飛下山嶽。
老婦人低頭凝睇,如有所思。那蓍草看似混亂,卻玄機初現。少頃,她自言自語道:“九星動,乾坤變,本為開天辟地之兆。而應時開卦,緣何會有災厄之凶象……”其沉吟半晌,稍稍豁然,又道:“四方齊聚,至哉坤元,乃順承天,否極泰來。當有大亂大治,聖賢王者來臨。若卦象無誤,倒是不測應驗了太古魔族的一段讖語……”
九玄衝著塵煉子瞥了一眼,又道:“你在迴轉之前,是否查明九幽之地,以及那幫敵手的來源?”
有風,才氣有雨;有藏汙納垢的處所,纔會有烏煙瘴氣。師父這是明知故問呢!塵煉子據實答道:“若非冇有庇護與寬縱,又何來依恃與猖獗?起碼那幫修士的背後,有高人撐腰,纔可……”
當目光落在麵前的那隻陶碗上,老婦人抬手一招又屈指輕彈。三點水滴從碗中濺起,轉而化作淡淡的霧氣消逝不見。她的神采中有些無法,卻又含笑吟道:“取來明泉一碗水,洗去渾沌萬千塵。三生九世兩蹉跎,真情隻渡有緣人……”
“九星連珠之說,究竟是真是假?師尊為何不比及此時出發,反而要冒險獨行?”天寧隨聲問道。他從遠處收回目光,轉向一旁的天寧,神采中有些不解。
塵煉子已垂下頭去,不敢回聲。
素衣長袍的九玄負手而立,目光深沉。安身於此,透過層層漂渺的雲霧,模糊可見那天涯間的詭異竄改。而他此時偶然瞭望,緩聲自語道:“老夫門下的三位弟子,兩位長老,竟被一群宵小之徒肆意欺辱,倒也風趣……”
天寧立足半晌,回身感慨道:“九星連珠,隻存在於文籍與太古的傳聞當中。現在親眼得見,猶難令人信賴……”他踱了兩步,在不遠處的洞府門前盤膝而坐,微淺笑道:“恰逢其變,你我倒是機遇不淺,嗬嗬!”
師父的言外之意,還是要製止與魔城的牴觸。既然如此,為何還要調集人手?塵煉子不解,神采扣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