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略有所悟[第3頁/共4頁]

“老邁所言極是，權當一次凡俗的遊曆，不無收成……”

“嗯！如此橫穿千荒，所見各種，倒也可貴……”

兩方六合差異，而景象卻如此相仿。

百丈以外，便是那凡人堆積的山坳。

“我兄弟三人接連趕路一月不足，過了此處，再去數十萬裡，便可到達海邊而鄰近萬山地界……”

兄弟三人偶然久留，下了山坡，循著河穀往前走去。

兄弟仨從那山坳的中間漸漸走過，隻待分開河穀而避開視野，隨後就將踏空遠去。數十萬裡以外，則是千荒的絕頂。隻須渡海而過，便可到達萬山地界。這一起上遊山看景，非常享用了一番落拓。而接下來又將如何，一時猶未可知也！

猶還記得，那是碎石間的野草，柔滑孱羸，寒微纖細，卻竭儘頃刻的婀娜，綻放著堅固的朝氣！而恰是那一抹新綠，使得六合有了分歧……

林一對於凡俗的認知，要遠遠高於兩位兄弟，說道：“存亡、祭奠，乃凡俗間最為首要的大事。生而欣喜，死而無法。而想要安然順利地度過數十載，殊為不易。艱苦之餘，總不忘祈求神靈的庇佑。旱澇天災，更是如此。不過……”他看了眼天氣，又道：“現在驕陽當頭，四野熱浪滾滾，那群山民卻不畏盛暑，竟在麵對一株枯死的古樹膜拜，這民風倒也古怪！”

老龍與虎頭有所發覺，雙雙轉頭張望。

隻見老邁林一單獨怔怔而立，時而蹙眉有思，時而嘴角含笑，眉心還微微隆起一道印記，似有光芒在模糊閃動。尤其是他周身高低滿盈著一層淡然無形的氣勢，奧秘莫測，卻又使報酬之怦然心動

虎頭舉起玉樽灌了一口百年陳釀，舒坦地長歎酒氣，獵奇道：“那群凡人愚笨……風趣，不知何為活動，哈哈……”他大大咧咧而談笑無忌，還是疇前的老模樣。不過，這一個多月以來，再未曾頂撞過林一老邁。而途中見慣了凡人所遭受的磨難，以及那種寒微的固執，其本人也垂垂少了幾分輕浮，而多了些許罕見的沉穩。

林一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那似曾瞭解的景象，不由得心頭一動……

一起上穿過雨季，越太高山莽原。

那群麵黃肌瘦的凡人，早已是饑困交煎。而讓他們得以在磨難中煎熬、在絕望中等候的執念，隻因心中具有一縷不滅的朝氣。與其說是膜拜那古樹所帶來的奇異，不若說是對於生命的死守與不棄。

天上飛的，是其中年人，足踏劍光，來勢徐緩，看起來不像在趕路，反而像是成心誇耀他的禦劍之術。那竟然是位金丹前期的修士！

之前曾一舉威懾、並收伏了方明子與方元子，並非真正的結界之力，而是藉助了大半的劍陣之威。那兩人不明以是，林一也不會等閒挑明。故而，他方纔有此一說。

不過刹時，林一已是驀地醒轉，眉心的印記與周身的威勢也隨之消隱不見。他輕舒一口氣，淡淡笑道：“結界之力，與修為密不成分。縱有境地感悟，也是徒然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