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卑微執著[第1頁/共4頁]

林一看向世人，迎來一雙雙質疑、防備、痛恨的目光。他悄悄搖了點頭，隨即手扶長鬚，不容置疑道：“從今今後，再不得祭奠供奉。斷山村遷出五百裡，擇山林高地安家落戶！”

林一來到山洞的千丈以外，並未落下身形，而是抱著孩子悄悄鵠立在風雨當中。老龍與虎頭隨後而至，跟著打量著山洞內的統統。

虎頭一縮腦袋，頓時不吭聲了。

再去三五裡，乃是一座高山。遠遠可見，半山腰有個龐大的山洞。此中人影閒逛，應當是山民遁藏暴雨洪災的處所。

老龍尚未出聲，虎頭搶著答道：“這河水中如有神靈，那大山、樹木難道早已成精……”

便於此時，人群中有老者厲聲道：“囡兒家的婆娘莫再傷悲，惹怒了河伯，必將殃及族人……”

談笑之間，不知不覺成了高深、且漂渺的談經論道，虎頭頓時接不上話，便是老龍也是默不出聲而如有所思起來。

林一蹲下身來，訝異道：“娃娃，緣安在此，伯伯為何要吃人呀……”他不忘暗中驅動法力，地點四周頓時滿盈著濃濃的暖意。

有人意味深長道：“每小我的心頭，都住著一名神仙……”

林一伸手將兩個娃娃抱在懷中，回身出了石屋。囡兒兀自摟著伢弟，怯生生地打量著四周的景象。

山洞內，擠著一兩百位山民，不管是婦孺老幼，還是青壯，皆愁眉不展。另有婦人的抽泣聲，使得這風雨更添幾分淒清暗澹。

林一將兩個孩子悄悄放下。伢弟已從睡夢中醒轉，才走兩步，盤跚倒地，隨即被姐姐竭力扶了起來。許是見到了熟諳的麵孔，小人兒禁不住在“咯咯”發笑。而囡兒更是欣喜難耐，急聲呼喊道：“娘……爹……”

林一問道：“囡兒，不知家住哪兒啊，好讓伯伯送你與伢弟回家……”

自稱囡兒的女娃娃，梳著雙髻，模樣煞是敬愛，小臉上倒是透著些許發急。其眨動著清澈的大眼睛緊緊盯著俄然現身的老伯伯，遊移道：“您……不是河伯嗎……”而話音未落，懷裡的伢弟難耐溫飽，撇撇嘴又嚎哭起來。她忙用手重拍，口中呢喃：“雲兒呀，快快停歇，雨兒呀，快快停歇……”

在凡人的眼裡，這人間有著無所不能、且喜怒無常的神仙。便如小囡兒眼裡的三位老伯伯，乃是可畏、可敬，卻又不得不拿著性命去依靠的妖怪。在兄弟三人看來，萬法有因，修煉有果，所謂的神仙，不過是彆的一種存在罷了。而天道之下，萬物混合，那裡又分你甚麼神仙、凡人、芻狗、草芥……

一塊巨石橫斜在河水中，幾近被水淹冇。上麵有石塊壘砌的一個鬥室子，已然是搖搖欲傾。而清脆的兒歌與抽泣聲，還是持續著從中傳出，並穿通風雨而飄零遠方，使得聞之心頭一緊！

林一搖了點頭，暖和笑道：“且說一說你為安在此，伯伯便放過伢弟……”

林一不再答話，身上忽而湧出五彩光芒，袍袖衣袂無風飛揚，繼而腳下有雲霧氤氳而生，隨即整小我已是冉冉升起，接著又聲震四方道：“不尊號令，闔族俱滅！”言罷，他足踏祥雲，緩緩飛離山洞。而不過眨眼之間，其人影已消逝不見。隨後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喊：“河伯伯伯……那是河伯伯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