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歲月磨人[第1頁/共4頁]

天棄甩動了下披肩的亂髮，劍眉下的兩眼中閃過一抹又羨又妒的神采，自言自語道：“這纔是開天辟地，另造乾坤。人生如此，無憾矣！”

林一的兩腳站定，含笑看過四周。

天寧瞻仰之餘，禁不住撫須讚歎：“以極陽之火凝整合日，以極陰之火化作明月，以渾沌之氣沐浴四方，以五行之力相同陰陽，真是彆出機杼而又渾若天成……”

少頃，他話題一轉，持續說道：“不管是來自於明夫人的親口所述，還是林某的不測所知，九天並非仙道樂土，反而是儲存艱钜，凶惡出乎設想……”他先是恭敬有加，又以美酒相贈，再一起切磋著出息遠景，使得心神忐忑的世人垂垂放鬆下來。

仙奴想到此處，隻感覺心口又砰砰作響。她忙抬手虛掩，目光一瞥，見師父端坐如舊，這才暗舒了一口氣，又禁不住咬著嘴唇莞爾含笑。卻不知師父又在想甚麼？他是在冥思、入定，還是神遊萬裡……

我安曉得？我要說魔皇死在林某的手中，有人信嗎？

林一向起家來，歉然又道：“以諸位的修為，已不敷以支撐前行。林某出此下策，實乃迫不得已……”見世人沉默不語，他咧嘴一笑，轉頭看了看擺佈，獨自退後兩步盤膝坐下，接著說道：“據‘九天鑒’所載，非修為強大者而不得穿越天界禁製。而依我之見，隻須掌控渾沌五行之力，便可來去無恙……”

這一刻，淩道與天寧、天棄、脩濟、申達皆是屏息凝神而心境各彆。

蒼穹之上，兩團火光在熊熊燃燒。一個是赤焰滾滾，迸收回萬丈的光芒；一個是昏黃燦白，無儘的陰沉冷幽覆蓋四方。其一左一右，遙遙對峙，渾然便是日月同輝的六合異景。

林一的目光掠過世人的神情，想都不想隨聲應道：“路子渾沌星域，偶遇魔皇前輩的一縷殘魂，他將林某當作弟子長輩，相互相談甚歡，還問及諸位的詳情，唉……”

天寧四人坐成一排，淩道則是另守一處。五人劈麵的幾丈外，則是安然獨坐的林一。如此敦睦的場景，像是在談經論道。而說來講去，除了他林一與他的龍虎兄弟以外，誰都不能前去九天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蒼穹之下，大地連綿起伏。更有溝壑縱橫，峰巒疊嶂；戈壁萬裡，荒漠茫茫。而滿目苦楚之間，卻有靈機飄零而活力萌發。

幾丈以外，天寧、天棄與脩濟、申達並肩而立。忽見林一如此謙遜，四人反倒是有些不測。

天寧也是深覺得然，抱著酒罈子深深嗅了一下，接著悠悠長歎，枯瘦的臉頰上多了些許笑意。多少年都未曾喝酒了，不是身陷囹圄，就是苦心修煉，實在可貴閒情逸趣，本日此時嗅著酒香，隻感覺萬千年來一場虛度！

修道、修仙，修的是長生清閒，修的是孤傲孤單。而若能修出一方屬於自我的六合，與日月同輝，與江山同在，伴隨乾坤永久，那纔是一種美滿的大境地！而古往今來，又有幾人如願呢！

林一麵不改色心不跳，安然道：“玄霄前輩命我妥為照顧他的先人，想必諸位已感同身受，唉……”他話冇說完，又是重重感喟了一聲，隨即瞭望遠方，神采中閃過一絲自嘲。這後一聲感喟，不是為了彆人，而是送給本身，像是祭奠的唱吟，伴跟著神魂的哀鳴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