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隨波逐去[第2頁/共4頁]

關海子則是不覺得然笑道：“嗬嗬！倘若你我所遇的林前輩就是林尊本人，也不過爾爾。本當他脫俗高遠，卻仍然難逃惡趣。要曉得君子寧以風霜自挾，毋為魚鳥親人……”

此處是黃婆婆的寓所。依著她的話說，年事大了，厭倦了雲天漂渺，還是腳結壯地纔好。再者說了，誰又冇有葉完工泥的那一日呢！

“嗬嗬，黃瑛……”

黃婆婆也不客氣，就著凳子坐了下來。這一男一女是她的兩個鄰居，也是她在仙域瞭解多年的一對故交，劉仙兒與醜女。

黃婆婆拋下了方明子等人，獨自循著海灘往前飛去。千丈以外，是與明崖相鄰的彆的一座山嶽。山腳下一樣開鑿了一排洞府，還移植樹木並圈起了籬笆，像是個農家的院落，依山臨海而風景悠然。

而正如明夫人曾經的不解，以血煞來強行晉升修為，本身就是逆天之舉，卻又隨後迎來了機遇罕至的“九厄之劫”，實在令人匪夷所思。很多洞天美滿的妙手，在曆經千辛萬苦之下，都難尋羅天境地的門檻，而林一恰好隻要洞天前期大成的修為，卻堂而皇之地邁出那登天的一步，又怎能不讓報酬之駭怪而又欽羨萬分！

方明子隨後問了一句，不忘拱拱手以示敬意。自從那日的九龍塘大戰以後，林一便被送到此處的洞府閉關，有老龍、虎頭以及仙奴護法，除了這個黃婆婆偶爾能夠出入檢察以外，其彆人都不能私行靠近半步。毋容置疑，那兄弟倆拚起命來冇誰吃得消！

黃婆婆嘴裡唸叨著，漸漸飛離了峰頂。當他落在山腳下，有老者從洞府中閃身而出，並舉手號召道：“方明子在此，黃婆婆有何叮嚀……”

這年的夏季，千荒產生了一件大事。

……

牟貝子感慨以後，心頭兀自不忿，抱怨道：“那傳說中的林尊與老龍、虎頭，不就是與你我喝酒燒烤的那三兄弟嗎？他之安危，與你我何乾……”

洞府門前，禁製明滅，白髮蒼蒼的黃婆婆從中徐行而出。海風吹來，風景入懷。她撩起鬢角的銀絲，俯瞰著風景秀美的海灣，儘是皺紋的臉頰上透著幾分感慨的神采，輕聲自語道：“林小子，你還真能折騰，來到洪荒不太短短的兩三百年，竟然成為了萬眾推戴的一方至尊。曾多少時，老身想都不敢想啊！但願你度過此劫，幫著老身去找塵子……”

……

黃婆婆歎了聲，自語道：“我那不幸的塵子……”

關海子拿起一件袍子披在身子，仰天躺了下去，一邊跟著波浪搖擺，一邊輕聲自語道：“矜名不如逃名趣，練事何如費事閒。孤雲出岫，方能去留無係。你我且隨波逐去、隨波逐去……”

“方明子，你我自家人不作虛套，這海灣以外亟須著人駐守，其他三方亦然，萬裡以內皆為明崖禁地……”

黃婆婆纔將穿過花藤纏繞的籬笆，不遠處的洞門前有人笑著出聲號召。那是個鬚髮灰白的男人，不修麵貌，身形略胖，兩腮紅潤，滿臉和藹的笑容。他自顧坐在一個凡俗間纔有的藤椅上，彷彿一個夥伕的模樣。在其身邊的矮凳上，則是坐著一個年近半百的婦人，布衣釵裙，簡樸天然，手裡還拿著針線與布頭，跟著笑道：“妹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