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彩雲漫天[第2頁/共3頁]

林一回顧淡淡一瞥，兩眼中雙瞳閃現，清楚陰陽有彆，又似六合渾沌而乾坤無極。

沈元子說道：“現在已疇昔了十七年，尚不知林尊眼下如何……”見有人猜疑看來，他安閒一笑：“嗬嗬！天有不測，人有迷途，隻當是渡厄重來，還望各位老友體恤則個……”

老龍與虎頭的傷勢已然病癒如初，兀自守在靜室的門前。此時兄弟倆一個閉著雙眼端坐不動，隻作側耳聆聽狀；一個則是搖擺著腦袋，咧開大嘴樂道：“一截木頭也能撥弄出好聽的動靜，仙奴妙手腕……”

林一出關了！

半晌以後，仙奴停了下來。琴聲餘韻不斷，石廳中仍然充滿著如有若無的寧和藹機。她稍稍凝神，明眸明滅，輕籲了下，含笑自語道：“十五年疇昔，但願師父渡劫功成！”

那山澗，彆名試劍石……

靜室已然流派緊閉，而門前卻多了一道灰衣人影。其髮髻疏鬆，玉簪橫斜，濃眉下的兩眼淡遠通俗，微黃如玉的臉頰上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。而他微翹的嘴角，以及隨和而又不羈的神情一如昔日，隻是周身高低見不到分毫的威勢，儼如凡夫俗子般的渾然樸實，卻又讓人不敢傲視！

不知疇昔了多久，有琴聲婉轉傳來。琴聲時而輕鬆脆滑，如溪水潺潺；時而高潔清虛，如風過山顛；時而幽奇古淡，如明月鬆崗。聞之，令民氣魂溫馨，超然於雲天以外！

馬明子的話音未落，春道子隨聲道：“此言不差！我五人或有不濟，卻足以震懾四方。且淩道、青葉落敗而歸，毫不會等閒再犯。而天寧、天棄等人忙於安撫中野、魔荒兩地，一時得空他顧……”

老龍重重喘了口氣，攥了十七年的拳頭終究漸漸鬆開；虎頭嘴巴半張，笑容僵在臉上；仙奴則是明眸含淚，欲言又止。

此時，合法朝陽初升，塵凡彩雲漫天……

仙奴發覺失態，忙今後一步，兀自梨花帶雨，精美的小臉上儘是委曲、無辜，另有按捺不住的欣喜！

四人目光相對，石廳中寂靜無聲。而不過半晌，仙奴身子趨前，稍稍遊移，旋即便如飛鳥投林般地撲了疇昔，竟是一頭紮入林一的懷中失聲抽泣：“師父……”

……

洞府的石廳中，老龍、虎頭與仙奴已各自起家並神采各彆。

林一在試劍石前稍稍逗留，轉而抬腳隨便一踏，瞬息橫越十數萬裡。轉眼之間，他已在海邊一絕崖之上緩緩盤膝而坐。身後群山莽莽，擺佈奇峰連綴，下方驚濤拍岸，火線碧波連天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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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又一陣恍忽，風景迷幻，光陰逆轉。似有山風在陳舊的大殿中反響，他卻渾然不覺，夢沉猶未醒。而一個肥大的身影躡手躡腳拜彆，在臥牛石上持續著一樣的夢境……

仙奴自顧又道：“此乃明夫人所贈的無絃琴，為雷劫淬火後的桐木煉製而成，以玄功彈奏，琴音有悅情、靜神、壯膽、絕塵之能。見師父狀況好轉，奴兒便操琴為他助勢……”而她話到此處，微微訝然，隨即又如釋重負般的莞爾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