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玄元觀[第3頁/共4頁]

曾熱烈喧嘩一時的玄元觀，終究如現在這般的門可羅雀。修仙得道也成了一種悠遠的傳說。

師徒二人席地而坐，淡淡的飯香漸漸散開。

“師父，看來弟子還是吃肉的好，做個悍勇之士，也能行那俠義之舉。”小一嘿嘿一樂，將話頭岔開。

聽師父說，玄元觀由玄元真人所建，距今已疇昔一千多年了。

弟子的心機又怎能瞞過師父。老羽士渾不在乎的笑道：“你個臭小子就是嘴巴上討巧！”說著，他仰首又抿了口酒。

一處山嶽之上，有淡淡炊煙，嫋嫋散去。在落霞的餘暉中，一個陳舊的院落裡，呈現一個小小的身影。

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人，歡暢的穿過天井。

老羽士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。不知因酒味悠長，還是黃豆的味濃。他手扶長鬚，幽幽答道：“天道不是東西……！？天道是東西？！也不是……咳咳！”

許是被酒嗆到了，或許心神有些迷亂。老羽士輕咳了一下後搖了點頭，有些迷離的目光投向了門外，卻甚麼都看不清。是一雙濁眸蒙上了陰翳，還是遠處暮色下的山影重重？

老羽士口裡應著，輕呷不輟。

小一端起碗來，收起了嬉笑的神情，眸子轉了轉，帶著一分謹慎說道：“師父，您老又喝多了？”

一邊吃著飯一邊瞅著師父那得意其樂的模樣，小一不由又“嘿嘿”笑出了聲。老羽士恍若未知，自顧又呷了一口酒。

不知因何事攪動了心機，老羽士並未在乎小一的話，而是叮嚀道：“小一，把我的葫蘆拿過來，另有前次阿誰……老盧給的醃黃豆。”

……

老羽士接過酒葫蘆，仰首小呷了一口，滋味深長的輕籲了下，又拿著竹筷伸進瓦罐，夾了顆黃豆扔進嘴裡，美美的咀嚼起來。下巴的鬍子也隨之一顫一顫。

聽師父說，他小一是被師父路上揀來的。

“師父！嚐嚐弟子煮的白飯，很香啊！”少年端倪靈動，神采中透著一絲玩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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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貧寒，對於年幼的小一來講，卻也過得安逸清閒。

看著狼吞虎嚥的小一，師父放動手中的碗筷，莞爾笑道：“民者，五穀為養。而我等修道之人，當不食五穀，餐風飲露。須知五穀出百病啊！小一，何不細嚼慢嚥呢？彆噎著了！”

可惜年暮身乏，即便青雲道長平生修煉，身子也不如以往，加上師徒倆生財無道，日子也過得愈發慌迫起來。無法之下，老羽士也隻好常常帶著小一下山。師徒倆在四周鄉縣做些驅鬼辟邪的活動，以期獲得一些微薄供奉。彆的便是為四周山民治傷診病，也能獲得一些米鹽山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