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門渡（五）[第1頁/共2頁]

“老三，你可看清真的是那枚戒指？”

“他有這本領？”老張頭冷哼道。

杜書彥側坐在榻上，不緊不慢的清算著腰帶上的象牙飾片，麵前的楊木矮幾上擺著幾樣乾果，一套暖酒的錫壺。野利合將斟滿的酒杯緩緩推至杜書彥麵前，笑道：“聽公子所言，家中但是都城豪商？不知是做何買賣？”

“我就曉得你這一起，不會真這麼誠懇，”趙永的嘴角似笑非笑的一抽。

“不過我也冇想到他資質過人，竟然比我們還早到了，哎。”

“實在也非甚麼奇怪物，隻是剛巧與這是算是一對兒……管城，去把錦盒取來。”

“寶石固然可貴，但是若西涉大食，許以高價，總還是能買到的，寶貴的是這鍍金的技藝，隻怕阿吐爾汗身後，再冇人有這技術了。”

“野利兄說是寶貝，小生天然要開開眼界。”

老三聽得一頭霧水，跳腳道：“這算啥訊息，到底書白癡如何會跑這裡來？”

杜書彥將手爐籠入袖中，在離衣掌心中劃了兩下，漸漸踱回房中。

“你還留著甚麼背工，都誠懇說出來吧。”

這回杜書彥看得逼真，那是一顆極可貴的海藍石，清透得如同西北暮秋裡陰沉的淩晨，底下鍍著紫金的羊角圖案，如果正對著光，那金色彷彿會從靜水般的寶石中浮上來。

老張頭撚著稀少的鬍子，嘿嘿一笑：“你不曉得？白河縣那位吃齋唸佛的不是要大壽了麼，官家命翰林院趕著修了一套《伽藍記》並一卷魏晉年間的《變相圖》賜下，杜翰林怕就是為這不利差事來的。”

“趙老邁，當時我藏在樓上柱子中間，正看得清清楚楚，就是那半拉兒底麵鑲紫金的藍寶石，就這透亮，彆說黨項人，就是大食國也找不出第二個。”

杜書彥道了叨擾，自起家去開門，把手爐遞給冷著臉站在門外的離衣。

野利合見他這神采，會心道：“公子如有甚麼奇怪物，儘管拿出來，我野利合是販子又不是強盜，毫不會奪人之美。”

窗外劃拉一陣響，蕭燕然端著水碗，笑著推開門：“不過是要碗水喝，何必這麼當真。”

“你可知朝廷為安在北朝咄咄逼人的時候，竟然命老於邊事的蕭燕然閉門思過？”

趙永眸子一轉：“他從都城來……”話未說完，本身先笑起來。

趙永回想著在武定城，他被本身點住穴道那一刹時仇恨的眼神，以及送往朝廷那封參奏蕭燕然私離防區的密摺，不由表情大好。

野利合與甘明對視一眼，撫掌大笑道：“公子公然是裡手，我這朋友的戒指，可算是人間獨一無二的珍品了吧。”

“你想到啥了？”

趙永下認識的伸手摸了摸腰帶上微鼓的處所，看著老張頭說：“隻怕那小子這會兒正在野利合房裡，你說一個翰林跑這來乾嗎？”

“傳聞是因為有人告發他和朝中官員來往過密。”

“既然來了，何不親身解釋一下？”趙永的聲音一頓，背對著門口，沉聲道。

“我不過是俄然想起他日前得了這差事……能中狀元的人，當然能看懂我留的暗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