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河盟(完)[第1頁/共3頁]
“如果燕然肯回京,臣手頭的事情便能活泛很多……”
“七日。”
天子丟動手中的摺子,活動了一下肩膀,瞥著殿前的幾株菊花笑道:“皇叔倒是清閒歡愉,朕可就冇這麼好命了。”
蕭遠心頭一轉,隻答道:“高帥剛立下大功,又恰是欲與武人立威之時,怕是須得從長計議。”
“曹德讓,此處當值的是哪軍保護?”
“莫說天武廂軍,便是劉子仲麾下西軍,又有誰蓋得住這匹馬的野性。”
“你身為待詔,推斷聖意竟不如一個不參與政務的修撰,難怪同在翰林院供職,還需‘想來’二字,”律王垂目把玩著琉璃棋子,語氣淡淡的打斷了他。
唯獨占些不測的,隻是官家夜召戶部尚書杜大人,親身過問了武定歲賜遲延之事。不日糧錢酒賜俱齊,在西華門外與武定軍將交代已畢,乘著氣候陰沉,一隊人馬便趕著上路了。
“那便讓小校們演練著,請官家瞧瞧,” 曹德讓上前叨教道。
蕭遠騎在頓時,默數著糧車一一疇昔,正要催馬前行,忽見一熟諳的人影站在城門邊兒上,遠遠的行了個送彆之禮,心下略有些吃驚。乾脆掉轉馬頭,笑道:“蕭某與杜公子點頭之交,怎敢勞動公子台端。”
“王爺說的是杜賢彣杜修撰吧,雖王爺現在不過問朝上的事了,但杜家的聖眷稠密,王爺大略也傳聞了很多。”
“略有耳聞。”
曹德讓正方法命前去傳喚,忽聞皇上喝到:“等一等。”
“也罷,讓他們就按常日的練習吧。”
“將軍此去,不知何日來歸,杜某念一曲相知……”
曹德讓聞言大窘,正要辯白,隻見天子從南江侯手中抽了長弓動手,笑道:“你何必打趣他,若嫌前次賜你的練光不敷好,便把朕的跨雲也賞了你吧。”
天子看了蕭遠一眼,淡淡道:“勞煩明昭將夫人接進宮來,今晚就在昆玉閣設席,清平悄悄的喝上幾杯。”
天子心頭非常對勁,感覺胸中悶氣紓解了很多,命人犒賞了幾個武功出眾的校尉,目光瞄到一向立在校場旁紋絲不動,讓人不由狐疑為石像的保護班直,忽感覺有一絲非常。
“臣自當極力。”
“因他名上隻是個從五品校尉,那些宮人不肯稟告也罷了,明昭你亦不奉告朕,但是欺君了,”天子撚著梅花糕,佯做怒意的瞥道。
“你來了多久了?”
“有日子冇聽你們兩辯論了,”天子好整以暇的看著兩位臣子,“蕭卿說來聽聽,你們倆賭了點甚麼?”
天子笑道:“明昭本日得了個好彩頭。不過朕倒是有一點疑問,既然蕭卿隻需七日便能整肅天武軍,南江侯治下是否放縱了點?”
蕭遠笑道:“恕臣不敬,順豐七年之事,官家可已放心?”
律王點了點頭:“本王進宮覲見,倒是常見貴妃在旁服侍著。”
“既南江侯有興趣,你便演給侯爺看看罷,”天子瞥了跟在身後的貼身寺人一眼。
紅霞漫天,秋風漸涼,皇上安排了貴妃陪著夫人在昆玉閣底層用膳,本身則和南江侯在二樓上觀景飲樂,隻命隨身的幾個寺人在底層服侍,冇有聖命不得上樓驚擾。南江侯聖眷稠密,曾有救駕之功,平時也常奉詔攜夫人進宮飲宴,故宮中皆不覺得意,隻是此番身邊多一個校尉,也隻當是新汲引的侍衛,雖有些奇特,但這些服侍官家已久的近侍,天然不會隨便群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