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塤樂[第1頁/共3頁]

林伊人無法道，“鄙人彷彿未曾承諾教習女人塤樂。”

林伊人神采驟變，“人在哪兒？”

“我方纔吹的那首曲子，你可曉得叫甚麼名？”穀小扇吃緊道，“我隻學那一首就好。”

“落花。”林伊人緩緩道。

林伊人徐行上前，“塤樂一貫古樸悠遠，淒楚纏綿，不料卻硬生生被穀女人吹出了歡暢高興之意。”

“我……”穀小扇遊移一瞬，仰首望著林伊人道，“我想在月圓夜前吹給阿緒聽，你能夠教我？”

月夜微涼，燭火搖擺，林伊人與林子衍手談兩局後，終是擔憂他病體未愈，便催著林子衍熄燭歇息。林音音一貫睡得早，也聽著林伊人的安排，進屋歇下了。

“落花……好美的名字，”穀小扇輕喃，自懷裡摸出一方棉帕，鋪在亭間石凳上，悄悄拍了拍，“坐吧。”

“也是，”穀小扇歪著腦袋想了想，“那我還是再練練吧。”

林澗之斜倚在坐榻之上，端著茶盞，漫不經心掃視諸人，目光隻在言緒和穀小扇身上略略停了一瞬，“本太子此次前來不過是應個景，既然秋莊主已有萬全之策，就依著他的體例去練練那殘司陣吧。”

吟薇閣的大門被猛地推開，婢女婉雲神采慘白跑進屋裡，惶恐躬身道，“五皇子、王爺，郡主被傷著了。”

天籟之音，太古反響，悠然委宛，直入天涯。廊簷下，言緒靜肅立於暗處，與林伊人對視很久，回身拜彆。

“你見地過我的輕功，”穀小扇道，“阿緒說，葉浮生一旦入陣，就絕無能夠等閒脫身，月圓之夜那麼多人圍攻他，我找個空子溜走就是了。”

“曉得了。”林音音悶悶道，“現在你我都是百姓，隻要太子哥哥是皇家子嗣。”

林伊人和林子衍對視一眼，叮嚀林音音，“現在我等三人與太子哥哥並不認得，你可切莫忘了我昨日說過的話。”

林伊人眸中掠過一抹深意，“言公子與穀女人同門情深，想來在月圓之夜，必有令穀女人滿身而退之法了。”

林伊人踱出屋外，墨藍色的夜空中，斜月當頭，繁星點點，藕香閣內的酒宴明顯還冇有散席，芩楓苑內一片沉寂。

“本相？”林子衍一臉迷惑，坐起道，“乞元令、抻岡令、苜尺令已被葉浮生奪去，此番世人如果靠著烏玠令將他引出來，便可一次聚齊四枚令牌，屆時隻要皇家插手，從言緒那兒奪回辰延令並駁詰事，父皇交辦你我的差事，不就算是辦完了？”

林音音扒開窗子看了看，噘著嘴返回裡屋，“太子哥哥進苑了。”

第二日，林伊人與林子衍、林音音剛在屋內吃完早膳，便聽得芩楓苑中一片喧鬨。

“言公子足智多謀，看來已是成竹在胸。”林伊人道，“不知屆時穀女人籌算如何滿身而退？”

穀小扇俄然發覺到身後氣味，欣喜起家道，“阿緒！”

“隻是，”林伊人眉間微擰，“倘若葉浮生未踏入歿門，陣法就冇法真正啟動，而誘他踏入歿門的佛門，隻要你一人等待。”

“言公子一貫抉剔，”林伊人看著遠處廊簷一角，意味深長道，“讓他喜好可不輕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