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三十八章 杯酒言歡[第1頁/共3頁]

林子衍見狀，笑著朝林豈檀一躬，“兒臣祝父皇攻城拔寨，旗開得勝，臣弟也祝王兄鴻運當頭，連戰皆捷。”

“滄海桑田，皇兄轉眼過世十三年了。”林豈檀歎了口氣。

啪嗒！一枚黑子落入棋盤右上方“手敬”之位。

“是啊，皇上，”元汀荑款款上前，“本日比往年彷彿要冷些，中午已過，臣妾覺著還是早些下山安妥。”

“是。”吳奐聲立即甩著浮塵大聲籌措。

“就用那布幔。”林豈檀不耐煩指了指簡屋，吳奐聲這才曉得，曄帝的意義是指要用明黃色布幔把憶尊亭給圍起來。

對弈？林伊人眉尖一跳，眸光淡淡掃過四周幾處鬱鬱蔥蔥的鬆柏林。按說，那兒應當是策動暗襲的最好之地，可喬信寧的人馬早已星羅棋佈占有了無益地形，言緒又該從那邊衝破竄改優勢呢？

“父皇！”林澗之眸中陰霾之色愈濃。

“就你嘴甜，個個都不獲咎。”林豈檀含笑點頭，看著林子衍回身退下。

保護皇陵的將士從速搬著一捆布幔，跑到了憶尊亭下。

“準。”林豈檀點頭應允。

“太子，您看……”吳奐聲站在林澗之身側，神采非常難堪。

“擺棋盤。”林豈檀返身走入憶尊亭。

棋佈錯峙，轉眼幾個回合，當明黃色的布幔餘下最後一道裂縫，吳奐聲也從憶尊亭退了出來。這行棋奕棋的吵嘴二子，在攻守、進退、真假、強弱間隱喻六合萬物，那已不是吳奐聲所能夠瞭解的天下。

“皇上。”林伊人撩袍邁入憶尊亭，朝林豈檀見禮。

“你到外邊去，就留我和伊人在這兒。”林豈檀朝吳奐聲道。

啪嗒！又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之上。

吳奐聲再次一愣，尚未待他發聲，林澗之便蹙眉衝上了前，“父皇與翯王對弈，實在可貴一見，請父皇答應兒臣在一旁觀棋，以作研習。”

“皇上……”吳奐聲看了看天空，“這大寒天的，您可千萬得保重龍體。”

林澗之眸中明滅不定，猶疑一瞬後，朝林豈檀躬身，“幕天席地，手談春秋，的確很成心趣，那兒臣就不打攪父皇的雅興了。”說罷，麵含肝火回身退下。

“你整日喜好遊山玩水，難怪子衍的心也定不下來。”林豈檀道。

“世道之起落，人事之盛衰……”林豈檀彷彿墮入回想，“當年先皇俄然駕臨聞鴻殿，讓朕背這一段，朕也是記不得前麵的話，多虧你父王在一旁提示，朕才勉強通過了先皇的考覈。”

“嗯，”林豈檀點了點頭，轉首對吳奐聲道，“風大，讓他們把這兒圍起來。”

半山平坡朔風凜冽，寒氣逼人，各宮嬪妃和皇子正妃起初便有些受不住，故而在祭禮結束後立即紛繁走下石階，避到了憶尊亭下歇腳的石亭中。

執子對弈，杯酒言歡，難怪林澗之會如此訝異。林伊人星眸中掠過一抹深意……林豈檀對他一向非常疏離，本日在這天寒地坼中棋佈錯峙之間，不知林豈檀到底安了甚麼心機。

“子衍一向說你棋藝高超，如何本日脫手如此拘束？”林豈檀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