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蘭摧玉折[第3頁/共5頁]

說罷，他扶著暈沉沉的謝安，目送著庾亮帶著幾個弟弟與軍隊消逝在夜色中，將台城裡的不幸婦人和少年主公遠遠拋在身後。

“放火的是司馬宗……教員，你如許不可的，鐘大人呢？”謝安冒死攔在卞望之跟前，卞望之一急，怒道：“庾元規在宣陽門整兵隨時要走，鐘大人去攔他，你再攔我，這片官舍可真的要燒冇了！”

謝安及時勒馬，目睹一人影穿過枯柳枝條將他身前的兩名保護給踢下了馬背，而他落在空中之時，劍光此時才流利拔出，遙指謝安。

卞望之見他眼中閃現茫然，暖和地伸手拭去他眉間的水漬，“謝安，安如盤石，教員不問存亡，但若在死前能給你取字，那便了結一個心願了。”

謝安眸冷話更冷，連他本身都信了這個編出來的動靜，以是蘇碩被他看得有些發慌，還是倔強道：“那都得怪庾亮！若不是他對我蘇氏咄咄相逼，也不會逼得父親走上這條路！祖將軍亦是如此，士族當權，對百姓對大晉全然無益，若他庾亮忘我心，那為何不讓主公親政？！”

謝安被保護不由分辯帶著一起往台城後撤，可他還想著王熙之阿誰建康燃火的夢，忍不住道：“不回台城，我們沿青溪而下，從腐敗門走馳道。”

青溪大橋已斷，不但是這一座橋，除了建康東麵的浮航大橋皆被臨時降落，為的就是防敵過橋。

鐘雅此時正攔在庾亮跟前，模糊能聽到兩人爭論聲。

這一起疾行，建康這陣子不安寧，能躲的都躲了，商戶也早早就關了門，全部青溪北岸喧鬨陰暗，可這東北風愈來愈烈，讓謝安愈發心焦。

“你可知，方纔我們接到戰報，石虎已領軍南下，欲打擊軍防空虛的壽春，就算你們占了建康，但這半壁江山隻怕也留不了多久！”

庾亮……真的要走？青溪柵剛破，他就嚇破膽了？

王彪之非常乾脆道：“不算。”

謝安問道：“王爺先人一步，不知有何貴乾？”

第二十三章：蘭摧玉折

謝安十年前第一次去琅琊王氏的家宴時曾見過陶侃，當時陶侃剛從廣州調任返來，是能在廣州那處所待得毫無痛恨，每日還不忘運百磚熬煉身材的人，現在擔負荊州刺史防衛東晉西疆，雖他跟王導不對於，但王導還是非常賞識他的，謝安這些年對大晉名流名臣的質料深切體味，陶侃此行絕對是為除叛賊勤王，庾亮這吝嗇鬼在此等危構造頭另有私心，實在愚不成及。

“夜遊河邊，三郎好興趣，如何不見王家那小丫頭？”那人悠悠說道。

“不敢。”謝安白了他一眼，“徹夜你們分兵幾路？怎不見你父親？宗王府可好？你若乖乖交代，我們廷尉大人就不會施予酷刑……廷尉鬼域獄你可曾聽過，不消焦急，等我們擒下你父親、祖約和司馬宗，他們一併出來同你作伴。”

渾身都在痛，緊繃的神經與頹廢過分的手臂，這下子估計連提筆寫字都會發顫，若常日熬煉少了，隻怕要更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