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散發弄扁舟[第2頁/共4頁]
王導淡淡笑道:“端五以後。”
王熙之吐了吐舌道:“幫我梳髮可好?”
端五節將近,采蘭台天然也忙活開來,他拿了一疊箸葉和質料回家,與采蘭台管事製定了來歲往北方發賣粽子的打算,趁便又籌辦給慕容恪和慕容霸兄弟寄去一些,遼東也有很多晉人,若今後粽子能在大棘城買,也讓北方的晉人感受南邊族人的暖和。
謝安和王熙之可不知王導的設法,王熙之委曲道:“昔日閉關練書法時要茹素清心,現在我又不消閉關,吃點肉如何了?阿狸說不吃肉人都會變醜呢。”
船終究開走,阿丁同時乘著一葉扁舟往東而去,這一西一東,江水逝去不再複來,也不知兩人下次見麵是何時,沈勁幽幽來了一句,“你可曾想過,如果司徒大人不讓阿菟嫁給你,你到時該如何做?”
“這馬可比汗血寶馬要好。”麻襦笑容凝住了。
這回輪到謝安沉默了。
身邊的小龍女擁戴出聲,一口咬住了沈勁的髮梢,一副要將他甩下船的模樣。
“一隻,若再計算,龍伯可隻帶小貓兒垂釣,不帶你去了。”
“你說得輕巧,萬一她隻當我是弟弟……我豈不是連一絲妄圖都冇有了?”沈勁斷念眼發作,盯著謝安道,“你可彆奉告司徒大人。”
冇有四年前初度騎上白馬時的寬裕與錯愕,隻是騎了一圈下來,體力耗損不是普通大,最後回到原地時,麻襦方纔喝完一盅酒,在簷下落拓地伸著懶腰。麵露欣喜笑容。
“……”謝安無言,“那你還冇同她表白心跡,萬一她肯呢。”
待王導一走,謝安悄悄道:“明日跟我去太學修書,到早晨我帶你去遊北湖,到時候蒸幾隻粽子當夜宵,不過你吃了後可就不能睡了,不然這胃要難受。”
“阿狸說的嘛。他一貫都不跟阿菟扯謊呢。”
王熙之反問:“阿狸想當彆人嗎?”
垂釣?王熙之眼睛亮亮的,伸出沾滿糯米的手抓著王導袖子,“何時出門?”
王熙之理直氣壯道:“阿狸又不去盪舟,我才懶得記。”
北湖就是鼎鼎大名的玄武湖,此時的北湖還未被曆朝曆代改革填埋,麵積足有四分之一個建康城那麼大。
“阿菟真乖。”謝安又將一隻包得滿儘是肉粽子放在她手心,往阿乙藏的方向看了一眼,“不過我們要先賄賂阿乙。”
兩人都是極其靈巧的,王導心對勁足地走了。
阿乙這些年看著兩人長大,總感覺像是本身又重新活了一遍,告狀這類事那裡捨得?
少女的發到最後還是冇梳好,謝安縱是甚麼都會,但幫女孩兒梳頭還是頭一遭,不知為何,這手都不由微微發顫,比握刀殺人還要讓貳心悸。
“阿菟隻喜好吃肉粽可不可,龍伯昔日教你的攝生之法但是忘得一乾二淨了?”
謝安剛給一個粽子繫上棉線,放在她手心,“你忘啦,本年有龍舟賽麼?”
王熙之愈發膽小,脫了鞋襪就坐在船舷踩水,謝安設在船頭的釣竿頻頻有魚咬鉤都被她的動靜嚇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