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九品三榜謝家郎[第1頁/共3頁]
謝安一靠近書房就嗅到股淡淡的植物香氣,以及浮動在雪夜裡比婢女更加誘人的墨香。
他目光坦但是清澈,麵龐帶著幾分青澀,雖容資奪目,但身上長袍繡著銀色的雲紋,倒有幾分低調。
少年抄完一支簡才擱筆,神情溫潤地望著謝安。他長比擬女人還要奪目,在燈光中盈盈昂首好像紅梅在雪中綻放時,那般令人冷傲。
謝安身材裡是生在二十一世紀的青年,用千年後的目光看本應感覺謝尚此時的行動是極其誇大的,但現在他望著這景象,才感覺本身是真正來到了晉朝。
謝安設下燈,坐到少年身邊,然後少年將一方薄毯披在他身上,把他裹得像隻冬眠的小植物。
世家是曆代的運營,家中藏書多寡也是一種意味。
難怪謝尚方纔說,因為謝安過分年幼,父親和大哥纔不奉告他這些,書房有些書也不能亂看。
“玄修到必然階段,才氣看此書,不然就如本日,看了以後,全然忘懷。”
祖父是西晉時太學的校長,當時的太學教的是孔孟儒學,他精通儒學,倒被風行玄學的上層社會視為異端,敬而遠之。
“我當他誇我呢,前朝鐘會著《孔雀賦》,‘有炎方之偉鳥,感靈和而來儀。稟麗精以挺質,生丹穴之南垂。戴翠旄以表弁,垂綠蕤之森纚。裁修尾之翹翹,若順風而揚麾。五色點注,華羽整齊。鱗交綺錯,文藻陸離。丹口金輔,玄目素規。或舒翼軒峙,奮迅洪姿;或蹀足踟躇,鳴嘯鬱咿……”
謝安加快了腳步,心想,必定不是大哥,他這會鐵定還同孔嚴在房中痛飲呢。
大哥、二哥都住在南院,不過比來大嫂帶侄兒回了孃家小住,二哥攜妻去了城外不遠的道撫玩雪,以是都不在。
翰劄多用竹片與木片製成,是紙張發明前最首要的記合器具,自紙張發明改進以來已有近兩百年,古人多用麻紙、藤紙謄寫謄寫。
謝鯤謝尚一脈是謝氏的長房,是謝氏的家主,即便現在謝鯤已歸天,若謝安父親要決定甚麼大事,也需跟謝尚籌議。
這資訊量有些大啊!
謝尚見他有些呆的神情,無法聳肩,“我曉得本身都雅,可你也不丟臉,為何老盯著我看。”
書房有人,人影落在簾上,是俯身寫字的姿式。
看來自家這位堂哥,並不是**,真真坦白至極,即便被人嘲笑也並無影響,真是個通達的脾氣中人。
在謝尚舞動間,無數螢綠的光點從他身材裡逸出,光點緊緊附在他身後,模糊構成了一個極其輕易辨認的形狀。
“中正榜則為正榜,是弱冠火線能當選,當選後按品階分派官職,每隔幾年要重新批評是升或降。”
是孔雀!
想到這裡,他睡不著了,披上棉袍,手持燈盞籌算去書房看看。
“而這玄武榜,分玄修與武鬥兩個流派,方纔你所見之孔雀,恰是我的玄修本命物。”
仆人在院外小屋居住服侍,偌大的東院倒隻剩他一人,伴著一池遊魚,一牆青藤與一叢梅林,以及書房裡從洛陽南遷儲存下來的大量翰劄冊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