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 人質[第2頁/共3頁]

“這些都是廢話。”司馬宗閉上雙目彷彿在養神，“本王在想，若謝尚在手，那謝家三郎會不會也是徹夜這副神采，不過這對從兄弟親如父子，隻怕謝尚少了一根手指頭，這小孩也會立馬跟本王冒死吧？”

因為這三人出身世家，最高位的琅琊王氏，以及二三流的陳郡謝氏與龍亢桓氏，這些世家像一群豢養皇室的猛獸，因為他們纔是晉朝的基築，他們圈地占山，他們私募軍隊，他們在皇族麵前文雅風騷，不卑不亢，乃至偶然會帶著高位者的輕視，彷彿在說，你們司馬氏的江山不也是搶來的麼？我們身為世家，是君子之風，不屑搶你們的江山，我們隻要與你們共享江山罷了。

吉利哭喪著臉道：“但是……若劉勝他捱不過鬼域的審判，壞了王爺大事……”

謝安轉頭望了一眼囚車中的柳生，這廝還暈著，很好，最好彆死了，因而也淡淡道：“我聽聞鬼域的招認手腕是一絕，真想去開開眼界，不過如論是何種審判，這犯人若在未經訊斷之前死了，可就是殺人之罪了。”

司馬宗嘴角挑起一縷調侃嘲笑，“本王天然不會派你去，不然你若被她勾引遠走高飛如何辦？你待在本王身邊也膩煩了吧……阿誰蠢女人，一向都想回到洛陽啊。”

“你怕死？”司馬宗那仿若麵具的精美臉龐在黑暗中揉碎，他暴戾地看著吉利，吉利立即跪伏在狹小的車廂空中，渾身微微顫抖。

吉利聲音顫抖道：“宋褘這賤人身上的傷一向未曾病癒，謝尚帶著人在江南要地摧毀我們的幫派，雖說他跟宋褘有殺父之仇，但司徒大人看來是下了死令，以是謝尚一向護著她。月前折了數十名精銳死士才獲得他們暫居京口的動靜，京口與廣陵隔江而望，若非劉勝著了道，我們早就將謝尚給拿下了，並且京口四周有我們的軍隊，若被司徒大人所得悉……”

底子不像是一個普通出身在士族的少年。

“劉勝用了我給他的新名字，就當如柳樹普通，東風吹又生，他活著吃了很多苦，現在這點苦，我信他必然能為大局著想！”

“劉勝如何辦？”吉利急得要跳起來，低聲問道。

司馬宗宣泄完心中怒意，隔江而望，那烏衣巷就悄悄佇在秦淮河邊，他抬腳踩在吉利背脊，問道：“謝尚和宋褘邇來景況如何？”

王彪之天然曉得謝安的啞忍，奇妙地將話題轉開。

司馬宗身邊那叫吉利的內監已經氣得要把手中麈柄給絞斷，咬牙切齒道：“也不知這沈小郎君能捱得住幾頓刑訊。”

可惜現在隻剩這半壁江山了，倉惶南下的士族們已經在此落地生根著花，冇有琅琊王氏還會有潁川庾氏，而庾氏以後呢？還會是哪一個？

司馬宗沉默地上了車廂，軍人保護們如啞魂般跟著拜彆，在這鄰近中元節的夜裡，他們身上的凜冽殺氣彷彿連幽靈都要繞道走。

隻是這氛圍倒是愈發奧妙起來，司馬宗眼中閃現一層怒意，夜風中他銀髮混亂飛揚，袖袍鼓脹清蕩，被染上一層清霜的玉色臉盤帶著舊時王族的倨傲，但是麵前這三人彷彿冇有給他這個麵子，涓滴不害怕來自皇族的威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