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謝家子弟[第3頁/共4頁]

東晉朝廷不穩，前年建康又開端鬨兵變，弄得民氣惶惑。

這是本地人在咬耳朵。

都說了是屁大點的縣城，衙差也少得不幸，每次碰到南北方人聚在一起的節日，就不擴音心吊膽。

城門中心站著的天然是縣衙的人，主如果為保持次序，謹防毆鬥。

但四歲的小孩子，練劍甚麼的，最多就是學個花把式，等到家庭集會時讓大人樂一樂，不把本身傷到算是萬幸。

就算對魏晉南北朝汗青所知未幾的他也曉得，謝安這個名字意味著甚麼――東晉的一代權臣，最高士族的代表。

謝安稚嫩的童聲裡帶著早熟的沉著，又是引來世人的讚歎。

“三郎天生麗質，就是比你們南邊土麅子都雅，長大後會更都雅，就跟謝家大郎似的。”

幸虧陳郡謝氏家中有一人位列江左八達名流，這是連江東本地門閥世家也不得不平氣的人物。

這三件都是大事，能夠回到京師，對於喜喝彩朋喚友的大哥來講，那是一件功德，不過大伯的死倒是謝家頭頂一抹沉重的陰霾。

打道回府，他可真不敢與何晏相提並論，畢竟何晏那哥們但是引發士人吃寒食散的潮流啊。

對，這個年代的士人男人風行剃鬚、敷粉、熏香，流行玄學，風行五石散，偏好蕭灑超脫的穿戴……這在一千多年後會被稱偽娘或娘娘腔。

這一年是小孩四歲。

“安怎敢與何郎相較，雪落天寒，還請各位早些散了吧。”

陳郡謝氏的名聲在後代有詩為證，“舊時王謝堂前燕，飛入平常百姓家”。

晉朝太寧二年十月，會稽郡剡縣。

小孩的年老是剡縣縣令，可大哥嗜酒，昨夜正教他讀《毛詩》，一時髦起，穿戴薄弱棉袍就跑到天井裡，說是要對月吟詩，還折了梅枝，舞起劍來。

此時陳郡謝氏力量微薄，以是大哥謝奕隻能做個縣令。

東晉立國七年，早在此前北方士族連續衣冠南渡，士族占田建宅，惹得本地住民非常不滿。

謝安在家中排行老三，以是被稱為三郎，大哥被成為大郎。

窗外雪聲簌簌，這是今冬初雪，植滿灌木的院落被蒙上了一層薄雪，沉綠與烏黑相互裝點，臘梅悄悄開了個花骨朵，嫣紅明豔，煞是奪目，四時桂香幽然浮動，與雪的氣味異化在一起，令民氣醉。

寒食散又叫五石散，服後讓人渾身炎熱，心之利誘，耽好聲色，耐久服食便會喪命。魏晉由何晏帶起的風潮，搞得士人們身材衰弱，還讓士人不屑練武，這下好了，被胡人揍得連國土都丟了大半。

這是五胡亂華、漢人顛沛流浪的年代，司馬家的八王之亂把西晉從內捅得千嗆百孔，永嘉之亂又讓劉淵、石勒這等胡人完整絕了晉朝北方的政權，多少北方漢報酬奴、多少衣冠士族和流民千裡南渡。

“謝家大郎本日如何冇見來？”

十月初是冬衣節，是祭祖的節日，小縣城也不例外。

不愧是士族後輩，小小年紀就氣度不凡，難怪縣令大人能將此事托付於小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