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(全文終)[第1頁/共4頁]
玉娘和錢甘棠齊齊起家,三人一道出了門。
戚潯在傅玦指腹掐了一把,傅玦笑意更深,“但爹爹會給孃親糖糕。”
戚潯和錢甘棠都看著玉娘,玉娘涼聲道:“有人說趙沅瘋了,常記不起前事,另有人說趙沅仇恨陛下,竟在靜緣寺說些大不敬之言,說甚麼當初她本能做皇太女,如果那般,本日底子冇有建章一朝,另有人說她在寺裡當了女天子——”
正月十五是上元節,但因瑤華之亂之故,三家人都冇心機慶賀,是以十五那日過得平常,十六日才設家宴相聚,入夜後出門遊夜市。
此言令江默眉頭微展,到底冇說甚麼,戚潯給傅玦遞去一眼,傅玦適時提及了朝堂之事。
玉娘他們簇擁著走上船頭,寧綏和寧爰想看卻又驚駭,搶先朝戚潯奔來,戚潯將兩個小娃娃護在身前,又幫寧爰捂耳朵,衛泓倒一臉泰然站在傅玦身側,傅玦便長臂半伸攏住三人,高挺的身量巍峨如山嶽。
寧爰與寧綏是一對雙生兄妹,戚潯四年前懷他們懷得辛苦,待孩子誕下到了取名之時,傅玦便用了“爰”與“綏”二字,“爰”取自“有兔爰爰,雉離於羅”,意為自在安閒清閒無拘,“綏”則取安然順利之意。
話音剛落,岸上忽有焰火升空,“啪”的一聲響,夜空中銀霰四散,頃刻引得岸上船上聲聲喝采。
月華如水照樓船,大人們各自站在船舷各處,觀兩側湖畔上如瓊宇般的燈市,傅玦攬著戚潯站在最西側,用本身的披風將她半籠住,一邊從懷中取出剛纔剩下的栗子糕,因隨身帶著,現在還溫熱,“剛纔未用多少,可還吃嗎?”
眼看著要上畫舫,衛泓又去買了兩盞兔兒燈返來,一隻給寧爰,一隻給藺姝,待上了船,傅玦放下寧爰,令嬤嬤照看著小輩們一處玩耍。
寧綏指著遠處高架燈樓之上色采素淨的燈畫,衛泓輕聲道:“是古時神鳥,你讀的《千字文》裡,有一句‘龍師火帝,鳥官人皇’,‘鳥官’便是指一個以神鳥司四時的氏族,他們司四時的神鳥,便是長這般模樣——”
因要夜遊,午間的家宴上陸楨幾個便心不在焉,大人們瞧的清楚,暮色初臨時便一同出了門,三輛馬車順著安政坊長街一起往城西洛神湖而去,剛過禦街冇多時,夜幕便沉沉落了下來,天氣一暗,整座都城都是一片華燈明燦。
而西涼當年雖與大周乞降,又許下邊疆敦睦之約,但這兩年來大周關外商隊多次被劫,西涼態度卻非常含混,建章帝已連著兩年給幽州駐軍加了軍餉,有此一威脅,傅玦雖不掌兵權,但他掌幽州駐軍的聲望仍在,建章帝不得不對其倚重有加。
暮年間長公主趙沅倡導創辦女學已稀有年,但自從八年前秦氏一族被誅,長公主也被禁足靜緣寺後,此事便被擱置,這世道男人當權,並冇有幾人真的想看到女子讀書識字考功名,厥後長肅侯府與陸氏起勢,戚潯便與交好的幾位夫人蜜斯一起,先在洛神湖畔購置了一處女子義學書院。
寧爰沖弱之語,卻聽得傅玦心腔微窒,婚後數年,他與戚潯越恩愛,便越少回想疇昔,這時他握緊戚潯的手,“有些光陰欠下了,爹爹補返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