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奠子11[第1頁/共8頁]

楚騫輕嘖一聲，“術業有專攻，難怪戚仵作能在大理寺任職。”

見了傅玦，十一嬸更加忌怕，先反覆了一遍對戚潯說過的話，又道：“本來選了民婦，可民婦的母親不忍心讓民婦去後山，便讓民婦裝會染人的大病逃過了一劫，亦因為此事，民婦家裡被記恨上，民婦未嫁人便來守祠堂了，也幸而民婦未嫁人，若嫁人生了女兒，隻會讓她白白活著上刻苦。”

祠堂配房眨眼之間成了義莊，七具屍身排著擺放在草蓆之上，令人觸目驚心，戚潯在屋內一角撲滅蒼朮，又含了一枚蘇合香丸方纔開端驗屍。

十一嬸正需求有人勸戒，見戚潯如此說，一咬牙定了決計，“那……那我說，可我曉得的並未幾，我隻曉得，二十年前村莊裡便行過一次紅白喪事，彼時……彼時我差點被選上，當時被選中的女人也要去後山，當時後山住著的人，乃是厲族長的弟弟。”

戚潯掃過三具屍骨，“前三人的死因與賀音說的一樣。”

戚潯將乾屍放在紅布上，深褐色的屍身與紅布對比，莫名有些悚然之感，她卻渾然不覺，“世子請看，這具屍身血肉肌理萎縮乾硬，骨相卻完整的儲存了下來，其胸廓扁平，幾近與脊柱緊貼，而鎖骨處凸起，並未上舉，且胸廓比腹部還要細痩，這表白嬰孩誕下時就是個死嬰——”

傅玦一邊搜尋屋內的書案一邊問：“何故如此勤奮？”

賀音淚盈於睫，“是他父親交代不準她抵當的，民婦曉得此事，天然要去詰責夫君，可冇想到誠懇了十多年的人，竟在當時變臉，說女兒已被白狼王選中，不得變動，我若將此事鼓吹出去，他也護不住我。”

傅玦聽得清楚明白，眼底帶了幾分激賞。

戚潯頭也不抬的道：“將屍身放在枯燥高熱, 又非常通風之地，讓屍身中的水分敏捷揮發, 水分揮發完了, 屍身便不會腐臭, 此法固然可行，要求卻非常刻薄, 略不留意，便儲存不成完整無損的屍身。”

十一嬸又斷續說了很多，與賀音所言相差無幾，傅玦又問了二十年前的受害者葬在那邊，由十一嬸親身帶著去找墳塚。

三奠子11

若非心性強大，隻怕不能單獨麵對多年，戚潯一時有些愛護十一嬸，忍不住問道：“嬸子可記得那一次死了多少人？”

戚潯還是親和模樣，“嬸子有何事？”

將仵作之道學至極致，這便是戚潯微末之時獨一的念想，傅玦又看向戚潯，隻瞧見她纖細的指節正在翻看一本書冊，即便是看一本不值得起疑的書籍，她的目光也是專注的，傅玦想從她麵上窺見一絲苦澀或者唏噓，可她眸如平湖，麵上也隻要沉寂。

時候已不早，戚潯連著驗了四具屍身，雖未剖驗，可她驗的詳確，也非常操心力，而要定一件案子，隻要證供自是不敷，驗屍所得證據為證據鏈當中最關頭的一環。

賀音知無不言，並未想過今後，想到本身男人和兒子，又忍不住落淚，“也並非全都是十惡不赦之人，隻是那神教害人，他們都走火入魔了，大人賢明，如果能將這神教除了，村莊裡的人能安生些便是對民婦們恩同再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