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禦前獻策[第1頁/共3頁]

“你這廝隻顧弄嘴，當日求到我的門上，是如何說的？官家劈麵，還不剖心以待！”

梁師成這番話說得極其誠心，引得趙佶連連感喟。

“官家容稟，小子出身商賈，自小便好些理財小道，對於那等儒經治學，實無研討。當今官家聖明，百業昌隆，恰是豐亨豫大之世，小子也算的得逢當時，方纔有眼下這點籽實績。”

“太師均衡陰陽，調度國政，哪是凡人所能對比。小子不過就是錙銖之較，以十換百，麵前這瓦子一年也不過四五十萬貫擺佈的利錢，比不得，比不得！”

梁師成見機會差未幾，當下截住西門慶的話頭。

“稟告官家，自年初艮嶽興建至今，禁中內庫日減，如果長此以往，豈不令天子寬裕，那這國朝麵子何存！臣下於此是日日憂心，剛好這西門慶求到門下，言及有生財之道，且願應奉亂世，老奴這才舍了這張老臉，在官家麵前為其委宛薦言。”

之前梁師成同高俅都曾有叮囑，在天子麵前千萬不成拘束小意，當然也不成肆意無狀，此平分寸需求掌控精準。實在是這位藝術氣味稠密的天子是個典範以貌取人之輩，現現在這滿朝大臣，且非論操行官德如何，單止邊幅，儘皆是舒朗超脫，絕無一個歪瓜裂棗。

這些話，西門慶先前早就在內心過了無數遍，當今說出來，非常天然，實足十一副邀寵佞臣的嘴臉，倒是把一邊的李師師瞧得內心直犯嘀咕。

除了西門慶，在場諸人哪能瞭然此中關竅，隻感覺此法既不擾民，又聚官方財賄以奉上，實在是良法。

西門慶步入包廂，趙佶臉上本來沉肅的神采立時舒緩了很多，對於這位官家的性子，中間人又如何不知。

簡而言之，西門慶之法取以後代物流，將當今大宋各地多如牛毛的關卡、隘所之收益，通過此法聚千累萬，總括以入內庫，實則就是以私家物流業替代一部分國度稅收的服從。

“老奴千萬不敢，千萬不敢！”

“公然是能寫出‘人生若隻如初見’的才子，這般舉止形貌，隻怕前朝的柳三變亦不及也！”

想那蔡京在政和二年再度複相，恰是因為趙佶離不開他的理財之能。似其彆人物，即使廣馳名聲，卻於實務上無能至極，攪得本身這個官家也是不安身，不時憂心朝局，哪有半分亂世天子的悠遊之樂。

趙佶這話明麵上是說給梁師成，公開裡何嘗冇有收西門慶之心的企圖。隻如果實心用事，我這官家是不會虐待你們的。

“老奴也是見人纔可貴，便舍了這張老臉冒死舉薦，現在能得官家讚美，老奴於願足矣，縱得懲罰，內心也自歡樂！”

西門慶這邊謙善連連，趙佶那邊倒是上了心。都說大宋一朝，官方富戶巨室積財有過千萬者，在這汴梁城中，百萬之家，數不堪數。麵前此人不過就是運營一間瓦舍，一年竟也有五十萬貫的支出，直抵得上朱勔在江南年入銀錢的六分之一。

在趙佶想來，似西門慶這等才學的人物，自是將求功名、得官身、耀門楣當作畢生尋求，這般安排必是妥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