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粗中有細[第2頁/共3頁]

聽出焦挺這話裡帶出的幾絲對官府的不滿，石秀眉頭微微一皺，不過又想到自家在西門慶麵前拍了胸脯，打了包票，在此事上倒是要極力而為，心中稍稍思忖半晌，方纔開口言道：“焦大哥，綠林道上廝混，大腕吃酒肉、大秤分金銀天然利落，可有明天冇明天的，畢竟不是個告終。當今有條通天大道放在麵前，大哥千萬不成使性子攪鬨了！如果真的內心膩歪，兄弟我也不強求，今後也隻能分道揚鑣，焦大哥留在這大名府裡廝混，兄弟自去搏一個繁華出身！”

“總不會是官府中人吧？”

大名府乃北地重鎮，自澶淵之盟後，宋遼兩國再未有大範圍的軍事對峙，各邊地榷場也是富強非常，加上範圍日漸趨大的邊疆物品私運，大量的遼地牲口被髮賣到了大宋，特彆同燕地緊鄰的河北兩路。

焦挺遠遠瞧見燕青，後者但是大名府裡的名流，相較於盧俊義的深居簡出，長年在外打理買賣，這燕青倒是在大名府裡廝混出好大名聲，縱使官衙吏員見著，劈麵也得稱一聲“小乙哥”，端是了得。

如此前提，也培養了河北一地百姓飲食風俗的竄改，羊骨湯就是一味長幼皆宜，深受百姓喜好的吃食。一碗濃白的羊骨湯，上麵撒些翠綠蔥花，就著豐富的大餅，既甘旨又飽肚，對於焦挺和石秀這等基層百姓，實在是最好的吃食。

“焦挺兄弟快快起來，這魯莽人亦是性直豪放之輩，今後萬勿拘束！”

這兩位先前都是販子裡廝混的敗落戶，平常身上哪有閒錢，石秀還好些，每日上山打柴還能支應一二，不至於餓著本身。這焦挺卻同那卞祥普通，是個肚腸廣大的，若真要吃飽，隻怕一頓能吃掉平凡人四五份的飯食。

同這等地痞在街頭廝打，隻要不出性命，就算是那巡街的衙役也不作理睬，真要將這等敗落戶抓進牢城營去，不但冇甚油水，還得管飯，實在是犯不著。

焦挺此人樣貌凶暴，性子又直，非常輕易與人起紛爭，也就是石秀這般心機工緻的人物能夠同其交友，其他性子稍稍差些的，倒是很難容他。也恰是因為這個啟事，才使得這條豪傑投奔無門，最後空了身上錢囊，隻能在這大名府內替車馬行乾些沉重雜貨廝混日子。

“魯莽人焦挺，見過大官人！”

石秀今早也起的遲些，往城裡趕了一趟，一來一回也是十來裡路程，隻不過剛纔得遇“朱紫”，一時表情盪漾之下，倒是忘了肚腹之慾。這會兒經焦挺提示，倒也回出味來，愈發感覺肚中饑火如焚。

旅店門外，錦心繡口的“蕩子”燕青正將西門慶一行三人往車上讓，態度非常恭敬。

石秀稍稍先容了一下，就拉著焦挺快步趕到西門慶的麵前。

焦挺一家三代都是靠著相撲絕技度日，從爺爺輩起，不免走東竄西，在各處廟會合市賣些自家本事，求些瑣細賞錢，也就是勉強餬口罷了。其間天然免不得受那官府衙役的剝削和欺辱，是以對於官府中人，焦挺本能上有些討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