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4 認屍[第1頁/共2頁]

刀劍回鞘的聲音傳入耳中，柳師爺身子一抖，不敢再多說甚麼，隻一雙眼睛仍瞪眼著麵無神采站在那邊的棉花。

阿荔趕緊跟過來替她拍背，又取出了貼身的水囊。

“左邊第一個。”出去的差役一手拿布巾緊緊地捂著口鼻，一手指向最邊上的一具屍身。

張眉壽轉頭去看，隻見是一群老鼠從那具屍身上麵鑽了出來，又自阿荔腳邊敏捷地湧向門外。

他本還不甚肯定那已辨不清描述的屍身究竟是不是二哥的，可眼下見侄女如此，倒是幾近冇了疑問了。

她疾步走到玉輪門外，見避開了統統人，才按著心口處乾嘔了起來。

“去讓三叔出來吧。”她對阿荔叮嚀道。

想到這類氣味的來源，張眉壽的神采有些發白。

張眉壽點點頭，任由阿荔給本身重新梳髮。

“不消。”張眉壽搖點頭，冇有接。

不為彆的，實在是三老爺太不善於安撫人了——說得這般戳民氣窩子，不是用心想讓女人活活哭死嗎？

張眉壽點頭，跟在張敬身後避人耳目地來到了衙門後院處。

張敬在心中歎了口氣，也不好再多勸。

而後，隻聽得一陣嘰嘰的聲聲響起，瞬息之間，約有七八隻老鼠全數身首分離。

想到此處，張敬不由也紅了眼睛，啞著聲音說道：“不怕，我們這就將你爹爹接回家，再不叫他刻苦了……”

這裡本來應是一間柴房，此時窗戶大開著，遠遠便能聞見刺鼻的惡臭味。

本來他另有些思疑邱掌櫃話中真假，現在親目睹了這縣衙內的景象，方是半點思疑都不再有了。

張敬也並不活力惱火，麵色安靜地等著。

這一起上艱钜煎熬，心上如同懸著利劍，她也冇有紅過一次眼睛；

張敬就此帶著張眉壽隨他往衙門後院而去。

“知縣大人還未起家，你們且先在後堂等著吧。”差役態度驕易地將人領去了後堂，連茶水都未奉上一壺，便回身拜彆了。

“我方纔找到了縣衙裡的差役。”張敬看了一眼衙門前的哀鴻，說道：“我們從後門出來。”

“這……這是做甚麼！真是豈有此理！”

“現在洪災殘虐，知縣大人忙於公事抽不開身。何況，這等小事又何必勞動大人親身前來？”柳師爺嗤笑一聲，轉過身道：“我帶你們前去領認屍身。”

“聽聞都城張家來了人替張主薄斂屍，不知但是中間？”姓柳的師爺身穿藏青袍子，五短身材，大腹便便，說話時眼尾上挑著，帶著幾分莫名的倨傲。

公然那些幸運的事情，不會那麼巧就來臨在他們身上。

哎，父女連心呐。

二哥那等樸重仁善的脾氣，與這些人同事，隻怕不免會有分歧牴觸……

柳師爺被濺了一身老鼠血，且那些老鼠屍身全都落在了他腳邊。

阿荔俄然跳腳尖叫了起來。

阿荔並未幾問，此時也不敢多問，應下便跑去了。

張敬等人剛進了院子，那差役便將後門從內裡重新閂上。

一名差役打著哈欠等在那邊，見了他們，有些不耐煩隧道：“快些出來吧。”

這間空房內統共安排著三具屍體，皆覆著白布。

張敬聽得皺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