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24 聰明絕頂駱先生[第1頁/共3頁]
這姓張的女人一出去便言辭奉迎駱先生,相較之下,他確切顯得木訥很多。
駱撫:“……哦。”
這並不是他自誇。
說來講去,他輸給的,怕隻是駱先生的成見吧。
張眉壽:“?”
小廝聞言神采亦是非常丟臉。
朱家這般極力種植指導這獨一的嫡子,他想不成才,怕都是難事。
他家公子從未輸過!
既對婉兮偶然,又知婉兮對他情根深種,當初便不該同意這門婚事,既同意了,更不該連一個正妻該有的麵子都不給婉兮,任由那樣的一個好女人被磋磨得體無完膚,直至在憤懣中枯萎。
朱希周盯著那隻扁擔,入迷了好久。
“實不相瞞,長輩實則是替彆人相求。我有一名老友,甚是敬慕先生。”
朱希周的目光幾次地在兩幅畫之間來回挪動。
他向來是不懂討長輩喜好的。
教養之下,到底藏著幼年自大。
聽到小廝最後一句話時,朱希周卻忽地愣住了。
“巧勝?你從立意之上便輸了,焉能說彆人隻是巧勝?”駱撫的聲音傳來,意味不明地感喟道:“若說這女娃娃隻是巧勝罷了,那你相較於她,也隻是有幸得了幾位好徒弟的指導罷了。照你的話說來,你即便是贏了,人家是否也能倒過來講你一句勝之不武呢。”
阿荔卻頓時豁然了。
自負心讓他想就此回身拜彆,可他深知此行前來的目標,一時唯有低聲以受教的語氣說道:“先生經驗得是,是長輩……侷促了。”
方纔都說了讓你們歸去了嘛,非要留下來自取其辱,現在曉得被教做人的滋味不好受了吧?
四目相對,二人俱是愣住。
這位駱先生,怎說了她想說卻不知該如何表達的話?
“開口。”朱希周看向他,皺眉道:“巧勝亦是勝,輸了便是輸了。”
對於這個成果,他當然感覺不甘,卻也隻能認下。
要不如何說是為了生存而被迫停業呢,瞧這籌辦很多麼充分。
小廝語氣不滿。
朱希周未有多言,帶著仆人回身出了房間。
朱希周歎了口氣。
此時,張眉壽也走了過來,瞧了瞧他畫的那一幅。
“你說你是特地來求畫的?莫非你在都城便見過我的畫作?”他切入正題。
駱撫朝著仆人擺了擺手。
“女娃娃,我們是不是在那裡見過?”駱撫眼神迷惑地問道。
他畫中的樵夫在砍柴,她畫中的樵夫……倒是挑著一擔水行在小徑之上,正往林深處走去。
他在都城竟這般馳名譽、且敬慕者的範圍如此之廣?——在他的才華覆蓋之下,竟連稚齡女兒家都未能倖免嗎?
“是長輩輸了。”
抱愧,隻是下認識地客觀評價了一句,並無諷刺不敬之意。
當然,這與其生來便得天獨厚的前提與環境,亦是分不開的。
“公子……清楚是您畫得更好。”
“茯苓,取畫來。”
隻是,他站在內裡,彷彿並無拜彆的籌算。
張眉壽聽得無聲嘲笑。
張眉壽愣的是——禿頂的她見過,可禿到這等程度的,她倒是頭一回瞧見。
且說得也太好聽了吧!
三年前又拜了名滿天下的書畫大師付亭之為師——若論水準與技能,他遠遠高出這姓張的小女人數倍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