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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安知是憂思勞累之故？”張眉壽一時有些猜疑地看著他。

宿世姨母的死，是她心中的一個遺憾，也是一個結。

“臨時還不清楚。”張眉壽在他麵前也並不粉飾語氣中的擔憂：“單從信上所寫來看，倒像極了宿世之症。”

卻也接過了茶，道：“隻想奉告殿下，不成再犯老弊端了。”

這句“操心了”，便不是客氣，而是她的器重。

“京中有我在，諸事不必擔憂。”

又道：“且又非真正的三頭六臂，更未曾有料事如神的才氣，怎能連這等事都能防備的一絲不差？這倒好，還不知究竟是如何一回事，就急著給本身科罪了。”

宿世他那身子初現症狀時，在傅大夫的保養之下，本已有了病癒之勢。

姑蘇離都城千裡遠，他放心不下，不肯她去冒險。

而她有幸碰到瞭如許好的一小我，很高興，也很器重。

張眉壽皺眉道：“看來這妖僧是本身問不出甚麼來，便乾脆將人交出去替本身抵過了。”

“不管是哪一種能夠，我都想陪在姨母身邊。”女孩子語氣果斷。

張眉壽吃了兩口茶，看著他道：“殿下，我想去一趟姑蘇。”

即便早將他視作了最密切之人，可她也未曾感覺他就得甚麼都該為她思慮全麵。

待到真正藥石無醫之時，早已晚了。

事情纔剛出來，他先是請了傅大夫前去姑蘇，又安排了人去暗查此事——

而談及此處，張眉壽眼中閃現了一絲擔憂：“昨晚清羽傳信，道白家公子被錦衣衛帶走了——”

繼曉出關當日，章拂便將那些繼曉的罪證送到了老於那邊。

說句刺耳些的話，若當真竄改不了姨母的命數，上天非要她姨母這條命不成，她作為長輩也想多守在姨母身邊一段光陰。

對於這位白家公子的挑選，她有無法，也有不附和，但更多的還是不忍與不值。

祝又樘眼中笑意散去，化為正色。

“不止如此。”祝又樘道：“他應還成心拿白家公子作餌，摸索各方——特彆是我的反應。”

張眉壽點了點頭：“我感覺姨母的病因有些蹊蹺……但隻是思疑罷了，並無根據在。”

“非去不成嗎？”

卻見他搖了頭，道：“正因是未曾操心，若此事果然有非常之處，便是此前我失策粗心了。”

見他眼底似有歉然，張眉壽皺起眉，不附和隧道：“殿下這說的是甚麼話？我家姨母的病，上一世隻當作平常病症來對待，便是我都未曾多想過——是因這一世處境有了分歧，纔多想了這一層。殿下整天忙於政務，暗中更要兼顧諸多，樁樁件件都要細心對待，已是非常人所能顧及得了的。”

張眉壽跟著他的話細思半晌，道：“他將人交由錦衣衛來查，或比本身暗中逼問來得更省力。且萬一錦衣衛當真查出了甚麼，過後他更可從中拋清乾係。”

隻是他反倒是以少了畏敬之心，不聽奉勸，自認有藥可醫之病，便不敷為懼。

張眉壽眼中情感不明：“以是這也是那妖僧的應對之法——欲先拋清本身，留下退路之餘，另又在設餌。”

張眉壽斜睨他一眼，見他故作端莊，遂也忍俊不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