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39 當麵對質[第1頁/共2頁]
昭豐帝語氣裡聽不出太多情感,隻直接向陸塬叮嚀道:“將此人帶到養心殿來,朕想見一見他。”
祝又樘神態安靜地站起了身來。
“白家四公子?”乍然聽得此言,昭豐帝一時有些茫然地問道:“哪個白家?”
“見了朕為何不跪?”昭豐帝看著他問。
“朕臨時當你是白家先人。然你宣稱當年是受國師所救,此言實在怪誕之極,且不提證據,朕隻問你,國師為何要冒險施救於你?”
陸塬唯有應下,受命而去。
在詔獄呆了兩個月的人,從某種程度上來講,乃至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。
陸塬也是這般想的。
心中卻比誰都清楚——天子意在讓他與章拂劈麵對證。
陸塬神情愈發沉肅:“據其招認,其父恰是前兵部侍郎白璋,此人是白璋第四子,是白璋與厥後妻所生嫡子。”
“這話倒也冇錯,朕天然也是信賴國師的。”
半晌後,心底倒是驀地一驚。
繼曉心中微驚,眼神頓冷。
這也是他當初敢毫無顧忌地將章拂交出去的來由之一。
他隻感覺這一幕透著荒誕,乃至蠢的叫人冇法瞭解。
那人身上披著偌大的玄色披風,重新到腳裹得嚴嚴實實,隻暴露半張慘白的臉,行動吃力而遲緩。
他下認識地伸出雙手撐在地上,暴露的是兩隻血跡斑斑,十指指甲儘被剝去的雙手。
且所經之處,似留有新舊友雜的血腥之氣。
守在外殿的內監個個垂首屏息,不敢昂首多看半眼。
這是皇上極其忌諱的一樁舊案。
昭豐帝混亂並沉默了。
公然,下一刻就聽陸塬答道:“……回皇上,是多年後果有造反之心,暗中擅自運造兵器而被誅滅九族的白家。”
白家嫡脈……白璋的親兒子。
問罷以後,神情倒是逐步緊繃。
“父皇,既尚要問話,還需留對方一絲力量在。”
“阿彌陀佛。章拂,你不必目睹冇了活路,便企圖藉此歪曲抨擊於我。”繼曉雙手合十,神態悲憫:“你究竟是為何人在做事,自有因果報應在,又何必執迷不悟,仍不知改過。”
繼曉未有推讓,在劉福遞來的鼓凳上落座。
現在殿內一個太子,是他親身下旨接辦此事的人。
另一個大國師,是將這章拂送到他手裡措置的人——好歹也得叫人聽聽‘本相’不是?
“是陛下冤棄了白家在先……是以,我非陛下臣子以後,亦非光亮正大大靖子民,不知要以甚麼身份來跪陛下。”那聲音衰弱沙啞,卻透著說不出的諷刺。
言至此處,身材再難支撐,左膝重重地跪了下去。
好麼,這麼大一隻漏網之魚,朝廷當年賣力此事的官員是瞎子不成?
就不怕是以招來陛下狐疑?
陸塬扶著人入了內殿,剛纔將人鬆開施禮。
“謝陛下。”
是以,不由地拿思疑人生的語氣問道:“那當年他是如何逃出來的?又是如何諱飾的身份——”
陸塬的目光不著陳跡地落在繼曉身上一刻。
“他自稱當年是受大國師暗中援救脫身,以病發身亡為由尋了年紀樣貌近似的少年屍身諱飾了疇昔。”
他幾近是頃刻間便看向了太子,卻見少年人麵上亦有著轉眼即逝的駭怪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