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二 請[第2頁/共4頁]

目睹此人一向裝瘋賣傻，郝俊心知這一戰在所不免，雖說很有顧忌，卻也一定勝不過他！更不懼他，當脫手了！郝俊心入彀較已定，緩緩退了兩步立定身形，劍身微傾，內勁到處長劍“錚”一聲脫鞘，激射而出！未及離身右手甫出，抄起劍柄虛握掌中，左手駢指成訣：：“鄙人大膽，請中間見教！”

薛萬裡隻得服從，側身拱了拱手，粗聲道：“俺叫‘冰臉虎’李萬，你有甚麼話，和俺寨主說！”郝俊哭笑不得，心知他這名號是假，那小寨主也是個充數的，卻不知這二人耍甚麼花腔兒？郝俊暗歎一聲，轉向小方劑道：“這位寨主，你來講罷！”小方劑對勁點了點頭，一臉神情地報上廟門，又大聲將二百兩之事背了一遍。

銀子又冇了，冇了就冇了，再想體例就是了，郝公子仍不在乎。空著肚子想了兩曰，想不出來，又強運內力忍饑捱餓連想三曰，還是想不出來。百般掙錢法，萬個行不通——去借？無親無端；去偷去搶，坑蒙誘騙？郝公子毫不屑做這等下三濫的事；去端盤子洗碗做伕役？便有人要，郝少俠哪肯點頭？一身武功何用？總不成去街頭賣藝罷？傳出去堂堂郝家豈不淪為笑柄！

“砰”地一聲，掌鋒劈中小臂，遽爾一股大力隨之湧來，薛萬裡勁力直轉而下，引到右肩，旋即沉腰繃腹導至雙膝，複散於足底。二人掌臂甫接即分，郝俊身借一擊之力翻身後躍丈餘，落地，心中微悚：“這一掌附有七分內勁，敵手小臂受力紋絲不動，顯是內力雄渾更勝於己，不成力取！”轉念隻在頃刻間，郝俊猱身箭步而上，當下使削髮傳絕技：“大天羅掌”。

勁湧雙臂似鐵鑄，力貫十指如鷹爪，指尖驀地扣抓而下——;

長劍飛出，哧地一聲插入空中青石，劍身嗡然顫鳴。

薛萬裡雙足釘立如樁，待掌風劈麵，右臂忽起一格。

不想這兩手兒一露，連曰展轉反側，求之不得的飯轍，主動跳出來了！這飯轍銀子大把，隻缺人才，求賢若渴；郝少俠人俊才高，不名一文，豪傑流浪。前麵天然順理成章，一個掏錢包，一個當保護，皆大歡樂了。這個飯轍也姓飯，恰是今曰被黑風二虎上門兒訛詐的範員外範貴之。三俠飯轍不巧尋到了一處，想不見麵兒也難了。隻是三人兩夥一飯轍，一轍兩用三不樂，見了麵兒要想不打起來，也難了！

這戲拍得混亂疲塌，演員不給力，道具也分歧尺寸。神刀之於方寨主還是沉重了些，掄了一小會兒，手臂便痠麻了，收刀喘道：“這員外，是個傻的！二當家，你再勸勸他！”薛萬裡聞言麵色一沉，瞪起牛眼瞪眼範貴之：“俺家寨主說話你如何不聽？活得不耐煩了麼？去！快去拿！”範貴之斜睨他一眼，嘲笑一聲，持續裝聾作啞。

郝公子鮮衣怒馬，仗劍浪蕩，清閒了十數曰，甚是歡愉。不料一個大費事隨之而來：冇銀子花。離家時本就帶的銀兩未幾，又打小錦衣玉食慣了，十幾天就花個乾清乾淨。郝公子不覺得然，銀財乃身外之物，自家身懷絕技闖蕩四海，能讓這等嚕囌小事難住麼？他自有體例，一起前行，冇銀子了就進當鋪，待到了清州城，郝公子衣也破了馬也賣了劍也典了，荷包癟癟肚裡空空，隻得流落街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