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五 青閣樓[第3頁/共5頁]
白蓮藕,紅酥手,纖纖鳳仙指,顫若凝脂流,哎喲!哎喲!怎地想去咬上一口!
靈秀擺手笑道:“不消,不消。”夏荷微微一愕,旋即輕笑道:“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親,靈秀大師可要用那,懸絲診脈之法?”靈秀點頭笑道:“不消,不消。”這也不消,那也不消,大師又會怎生看病?要說夏荷女人也是心機小巧,略一沉吟便又笑道:“原是如此,醫家望聞問切,靈秀大師這是——”靈秀點頭而笑:“你說,我看。”
“走了,不走又能如何呢?”
靈秀和尚苦笑一聲,雙掌合什說道:“施主那是月事不調,歸去將養幾天就好,診費兩文,阿彌陀佛——”幾處驚詫,幾處發笑,俏臉飛紅,又羞又臊!春香驚呼一聲掩麵而逃,又拉了姐姐衣袖嘟起嘴巴委曲道:“姐姐姐姐,他欺負人家,這類話也說的出口羞死小我!”姐姐早說不要瞧,你不聽話是自找,夏荷深深望了那人一眼,又悄悄歎了口氣,柔聲說道:“mm,去付了診費,我們這便歸去了。”春香怔了怔,俄然回身淺笑道:“大師,姐姐和我身上都冇有銅板呢,不如隨了我們歸去取,你看可好?”
兩個女人低下了頭,兩個女民氣裡明白,兩個女人用感激的目光望著厚土塵凡,無聲無息冷靜地訴說。此時民氣所向,戰局早已明朗,王相公激憤之下卻冇有發覺到,仍然舉頭挺胸不知死活地大呼著:“哈哈哈哈,笑死小我,卻不知你那玩意兒是金鑲的還是玉做的?我呸!真當自家是楊貴妃麼!”夏荷猛一昂首,玉麵煞白:“你待怎地!”王相公打個哈哈,隻拿眼在那巍巍顫抖處瞄來瞄去,半晌,銀笑一聲:“不如何,隻你讓我吃上一口好奶,明天相公我便放過了你!”
“切,你又是哪個牌?當世王英麼?”春香杏眼圓睜,連連嘲笑。王相公頓時大怒,唰地收起紙扇,跳腳兒大呼道:“好,好你個賤人!不乖乖呆在樓子裡賣,又跑來這裡丟人現眼!”春香憤怒不已,輕啐一口道:“女人賣藝不賣身,有甚麼見不得人?倒是你,躥來跳去的也不嫌醜,你當這裡耍猴兒的麼?”
女人,女人,小生也會醫病,不如我來瞅瞅?
“姐姐,我們端的走了呀?”
“不捨得又能如何呢?mm,他是誰,我們是誰,你,明白麼?”
“明白,明白!”
春香卻不睬他,扭頭嘻嘻一笑:“姐姐喲,這會兒你便向著孃家人,等他做了姐夫mm哎!可就當上了受氣包兒!”世人鬨堂大笑,心道當代飛燕總算和再世玉環掐起來了,這場風騷戲一時倒另有得瞧!夏荷歎了口氣,點頭道:“你個小妮子不知地厚天高,呆會兒羞臊了自家麪皮,哎!瞧瞧瞧,你瞧便是!”春香對勁轉頭,風情萬種揚手道:“在師,你瞧奴家麵色慘白,小手兒冰冷……”
靈秀和尚微微一笑:“無禪,你隨二位施主去取。兩個銅板。”
王相公落荒而逃,小女子餘怒未消,世人歎幾聲,俄然興趣索然。散了,散了,大家內心有些亂;走了,走了,觀眾當下走掉大半。隻能如許,還能如何,冰冷的眼神澆熄了那個的炙熱?氣憤的野火又灼傷了那個的目光?罪惡,罪惡,還是成心偶然輕瀆了二位女人;或許,或許,真正能夠心如止水的隻要和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