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一 說道說道[第3頁/共4頁]

“一線就是，一線！你又來！”

方殷內心一喜，趕緊道：“教甚麼都成，隻要能打敗他！”

――道。

說來話長，那就不說。

說來話長，長話短說。

老邁？

忽地一昂首，淚眼笑對天！宿長眠縱聲大笑，神情張狂大聲語：“好笑，好笑，好笑情為何物？存亡相許怎生許！可歎，可歎，可歎緣為何物？生生不死亦不休！緣儘人見人不見，緣來是你就是你！”瘋話冇說完，屁話又來了：“哈哈哈哈，有點兒意義，有點兒意義，天意，天意，天意也是個屁！哈哈哈哈！”

他的師父？那又是誰？老道？老老道？老神道兒？道可道非常道？

宿道長點頭道：“是你去打，又不是我去，我可保不準――”

“好不好？好不好？是不是很曆害的武功？你說你說，你快說！”公然神道兒，竟是個識貨的！方羽士自是急不成耐，當下連連催促！

氣候陰沉，風兒輕柔。一朵巨大潔白的雲朵悄悄逗留在頭頂，逗留在六合之間，逗留在潔白的目光與悸動的心上。好近，好近，彷彿觸手可及，她就逗留在那邊，等著你。但是方殷曉得，那雲很遠，很遠，那是很遠很遠的間隔。身無雙飛翼，登天更無梯，如果用雙腳來測量的話，怕是一輩子也走不到那邊――

滴滴落紙上！

宿道長點頭，凝睇思考，竟似當了真。滿是廢話，說了也是白說。方羽士心中悲苦，哎聲感喟間忽又想起一物：“等等！給你看看，這個！”是那承擔，被呂老道充公的承擔，當年方羽士曾經苦苦尋覓也找不到的承擔。說來也是氣人，實在承擔就在方羽士的隔壁，幾年來不過一牆之隔！罷了罷了，那些並不首要，現在的方羽士便是趕他他也不跑了――

宿道長低頭去看，又不說話了。

老邁！

“其三：冇了。”

“再乾！”

蒼茫中隻見那人抄起酒杯一飲而儘，神情狂傲更放肆：“來來來，你說勝他一線，咱就勝他一線！去去去，打他小我仰馬翻，又有甚麼了不起！”方羽士給他搞得雲裡霧裡北都找不著了，聞聲這話內心反而更冇底：“你，你，你說甚麼？我成？”宿道長啐一口，怒道：“恁冇種！說了你是一頭驢！但你有副驢脾氣，就成！”方羽士呆呆看他半晌，俄然拿起桌上酒壺倒滿一杯，又猛灌一口，一樣哈哈大笑：“我偏不是驢！卻也驢脾氣！那又如何哈哈哈哈！”

“冇了？”

“明白了。”

“青冥天錄。”

“收起來罷。”宿道長悄悄說道，臉上淚痕已風乾。方殷抄起麻紙，皺著眉頭：“這究竟，好是不好？”宿道長一笑：“有人半生都毀在它身上，你說好是不好？”那是不好了，還是冇有效，方羽士一時氣沮，低頭將紙捲起。宿道長又是一笑：“那人倒是畢生奉其為神明，你說好是不好？”這又說好了，轉眼就倒置！方殷繫好包裹，皺眉撓頭：“那人，是誰？”